她好像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中二哥哥难以启齿的陈年往事了呢,迎上男子投来的阴翳压迫的眼神,宁汐忙垂下头,事不关己的练起大字来。

    若萧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恐会忍不住道句:你便是罪魁祸首……

    伯府设的宴,却让来客安阳王世子出题,无疑是想世子自己挑个可心谈得来的。

    那小子,他母亲安阳王妃曾设过三次贵女宴,也和这次类似,变相的说媒大会,那小子却敷衍得很,三次都整个简单的拈头续尾飞花令,气得王妃对考校出来的女子的才情不满意,又另设其它节目。

    萧然回神,看了心思专注的小姑娘一眼,心道四天光景,佛脚也只能抱个最轻简的了。

    萧然走到桌边,捋开她刚抱来的千字文。

    宁汐正誊写古籍,见状不解的仰望男子:“二哥。”

    萧然懒得去翻诗词文集,随手把脑袋里想到的写下来,他笔蘸浓墨。

    “我写一句你跟着写一句,边写边背,要把写梅花带梅字的诗词全都记得。”

    “文试上会出背诵的试题吗?”

    “很有可能。”

    这方向就清晰明朗多了,宁汐也不多问,亦步亦趋的抄写起萧然的文字来。

    被伯府遗弃的阳雪居,在萧然住进来后出现了很多神秘莫测的地方,譬如后院开凿的池子是冬暖夏凉的,温度怡人,有一丛丛小鱼快活的游蹿。

    鱼游泳的地方都比她的浴桶舒服,真是人不如鱼。

    宁汐坐在池台边,手持钓竿。

    她承认,世上只有笨徒弟,没有笨师父,她被原来的师父逼念十几年书跟没念一样不是没有原因的。

    萧然走进书房时,桌面纸笔散乱,果然又不见其踪影。

    他一身寒气的坐下,玄衣袖裾占满铺满整张太师椅:“宁汐——”

    远处的宁汐打了个喷嚏,从树上跃下,十万火急的跑回来。

    “我在二哥。”

    “又去哪贪玩了?”

    “打鱼,晒网。”

    萧然眼睛半闭,不辩喜怒:“你倒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