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护士似懂非懂,她走过去握着阮晴晓的手,“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生下来,今天上午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宝宝很坚强,指标越来越好。”

    晴晓有心无力地笑了笑,“真的吗?”

    “我可不敢骗你,十个月后,你就知道我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谢谢你。”晴晓不一会儿就沮丧起来,猝然间,她反手拽住杨护士,哀求她,“杨护士,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会所?要不你救我出去?我一定会好好感激你。”

    “阮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啊,这十个月都是住在会所了,没有假期,不能出门。”杨护士无奈地叹息,“古先生知道我离了婚,又没有孩子,特意安排我过来照顾你,就连我的手机,也是被苏经理的老婆管控起来,当然,我也是看在钱的份上,忍了这份奇怪的协议,来了这里才发现是照顾你。”

    古立远如此谨慎,晴晓毫无翻身之力。

    玉岑转入后院的复式别墅,因为之前是会所的VIP服务区,所以房间不是很多,找起来也没有前院那么麻烦。之前会所还没有启动警戒的时候,她来过后院见古先生,二楼的东南方向,有间改造的书房,而西北方向就是很少人踏入的卧房,倘若真是金泽诚所言,晴晓被古先生软,禁在此,想必她的住所极有可能是西北边上的房间了。

    杨护士从西北方向的主卧出来,阮晴晓正是住在会所的中心位置,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就连古先生,近来打算搬去书房睡,他不想刺激了晴晓,然后对孩子不利,倒不是心疼孩子,就是怕孩子没了,导致晴晓崩溃,他忌惮这层连锁效应。

    观察护士下楼后,玉岑从侧门出来,她穿过一条回廊,直接到了主卧门口,为了安全起见,她没有贸然敲门,先贴着门口静听里面的动静。

    晴晓拔掉针头,从床上爬起来,她没有杨护士说的那般脆弱,既然没人救自己,她打算自救。

    古先生性情乖戾,所以硬碰硬行不通,她没有再大吵大闹,她想了一些逃离的办法。比如从窗户溜出去,好在这是二楼,楼层不高。

    “叩叩。”玉岑尝试轻轻敲门,吓到屋内正在捆扎布单的女人,她连忙将捆成一团的被单和沙发垫单塞进床底,然后刻意在床边放着一张沙发凳遮挡,确保万无一失,她才应了一声,示意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玉岑推门入内,主卧是一室一厅,她小心翼翼地经过外厅,径直进入内室,内室有个正襟危坐的女人,两人对视,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玉岑扑上去抱住晴晓,晴晓泪眼婆娑,凄楚地哽咽,“终于等到你,你们终于来了。”

    “晴晓,真的是你,居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啊。”玉岑抽身站起来,晴晓也下了床,止住泪,镇定说道,“就是我,被你的老板关在这里,你也许不相信,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玉岑忧虑地看着晴晓,“阿诚告诉我,说老板要把你从他身边夺走,要你们分开,还不能相见,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是合法夫妻,谁都没有权利拆散你们的。”

    “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就做不成合法夫妻了。”晴晓移动沙发凳,蹲下来拿出床底下的布单,“古先生再次回来的时候会带回一份离婚协议书,是我和阿诚的离婚协议,我必须在上面签字,为了活命,我不能不签字。”

    玉岑接过晴晓手中的布单,她被逼无奈,把布单扎成一条爬墙的工具,简易的工具毫无安全保障,然而她不想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不要离婚,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既然你们都说解释不清,行,我相信你们,你是我的好姐妹,我当然要帮你。”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

    “我被告知不能踏入后院,所以我进来没有让人发现。”玉岑想了想,又建议,“我觉得应该让阿诚在外面接应我们,以我对古先生的了解,要么我们一次成功,要不然就会前功尽弃,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