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一脸“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有人敢得罪我家”的望族式自信。

    双方都对彼此的世界不大了解,但基本上也能达成一致,那就是此番流言,八成是魔教在背后作祟。

    祝燕隐继续问:“的目的呢?”

    厉随道:“怕你我的关系太近。”

    这个理由倒也可信,毕竟江南祝府的地位明晃晃摆着,倘若万仞宫当真搭上这层靠山,那对焚火殿而言,的确是棘手的麻烦。

    至于背后还有没有别的原因……祝燕隐试探:“那些一直跟着我的焚火殿弟子,不然抓两个过来问问?”

    厉随掀起眼皮:“在你看的那些书里,魔教在每回发号施令前,都要仔细向弟子解释一遍前因后果,动机目的,再让他们去做事?”

    祝燕隐:“……”好的我明白了,但这是什么嘲讽轻蔑的语调,你怎么知道跟着我的就一定是小喽啰,万一是运筹帷幄的那个呢,这谁能说得准。

    厉随耐心解释:“跟着你的所有人,我都查过一遍身份。”

    祝燕隐:嗯呢嗯呢。

    “自己小心。”厉随站起来,“这一路不会消停。”

    “厉宫主!”见他要走,祝燕隐忍不住又叫了一声:“我真的与魔教无关吗?”

    趴在门口偷听的祝章一阵头晕,这是什么糟糕的问题!

    厉随皱眉:“你想与魔教有关?”

    祝燕隐一愣,当然不是啊,你这清奇的理解角度又是从何而来?但心里又犹豫:“可我失忆了,并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万一——”

    还没“万一”出结果,眼前的景象就猛然一晃,迎面扫来一阵嗖嗖疾风,耳畔也嗡鸣一声,整个人像是摔入了棉花堆,膝盖发软向后一倒,稀里糊涂的,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厉随及时拎住他,把人放到桌上坐好:“赤天不会选中你这样的人。”

    祝燕隐惊魂不定:“你刚刚干嘛了?”

    厉随轻嗤:“你连我刚刚做了什么都知道,却还想替焚火殿做事?”

    祝燕隐有话说不出,谁想替焚火殿做事了,我这不是在和你探讨各种可能性吗,而且万一赤天看中的是我的财力呢。

    厉随捏了一把他的脸,心情很好地走了。

    不过这份好心情只维持到了走出房门,一旦回到自己的住处,厉宫主还是那个谁惹谁死的大魔头。前来回禀消息的影卫低头,小心道:“消息的源头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面生,操着外地口音,在散布完谣言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祝府的人也在找这名妇人,至于万井城的马县令,查别的案子不积极,查祝家的案子可是实打实的快,都不用祝章去府里,衙役与官差就已经满城乱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