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关青大笑声,“哈哈哈!让你们听墙角。我偏不如你们的意。”

    庄二哥抹了把脸,指着窗口骂,“好哇,我今儿还就不信了,你能不入洞房。我就要守在这儿。”

    关青踩着□□,透过窗户冲他笑,意味深长道,“行啊,你就守在这儿,敢走一步,你就不是男人。”

    庄二哥一边拧衣服上的水,一边哼道,“行,你看我能不能办到。”

    关青啧啧两声,一拍脑门,好似才想起来,“对了,我该忘了告诉你,我从刘家村弄来秀才酒,大伙正在喝呢,你要是守在这儿,那你就没戏了。”

    众人一听,眼睛都亮了,“你何时买的秀才酒?”

    关青得意洋洋冲着大伙笑,“刚买的。只有四坛,怎么样?庄虎,你守是不守呀?”

    庄二哥馋酒,现在好不容易能喝回好酒,哪还顾得上听墙角,把湿漉漉的头发往身后一甩,把其他人甩在身后,“我呸!你哪有秀才酒重要。我宁愿喝秀才酒。”

    这庄二哥嗜酒如命,见他跑了,其他人也都呼啦啦跟去。

    林满堂不爱喝酒,到了前面叫了大吉,两人一块踩着夜色往家回。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空中随意飘洒几颗星星,皎洁的月光散发柔黄的光,微微轻轻地吹着,耳边传来蛙叫虫鸣。

    这本来应该是宁静的夜晚,但林满堂只觉得阴森可怖,无他,只因这右边全是一个个坟包。刘氏祖坟就葬在这儿,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再加上坟前又都种着青松,从远处看,就好像有很多个黑衣人站在坟前,风一吹青松摇摆,黑影晃动,别提多恐怖了。

    林满堂心里发凉,额头直冒冷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扶着树晃晃悠悠往前走,大吉晕乎乎跟在身后。

    半大小伙子今儿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今儿没当值的衙役都来了,大吉被许多同僚灌酒,现在难受得不成。

    林满堂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了,又折回去,将人扶住。

    大吉半靠在林满堂身上,身子骨已经软成一滩烂泥,没办法他只能将人背起来。

    这一背,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这小子看着瘦,怎么这么重。

    林满堂吭哧吭哧背了三里路,浑身劲儿就全用光了,实在背不动,只能停下来,将人放到地上,拍拍他脸,想将人拍醒,可这孩子醉得太狠,根本拍不醒。

    林满堂身上实在没力气背他,就只能靠在树下喘气,想着歇一会儿,再背他。

    他努力忽视不远处那些坟包,将视线看向这条路尽头。

    这一瞧,还真叫他喜得不成,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慢慢悠悠走过来。

    林满堂赶紧爬起来,招呼对方,“这位小兄弟,能过来帮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