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毫无徵兆地盛开了一场绮丽的烟火,缭乱且炫目的花影重叠晃动着,在已然沉寂的天空中迸射出几道璀璨的光芒。

    他惊讶的欣赏着这一场烟火,叹道:「真漂亮…会是谁在这时燃放烟火呢?」

    虎牙青年翘着二郎腿的脚得意地晃了几下,语气轻快的答道:「还能是谁?我呗。你洋哥手段多,想在末世搞浪漫也不是不行。」

    「嗯,是真的好看。」晓星尘发自内心的笑道,随即在一片摇曳的烟火中,他缓缓合拢双手,将它们举到胸前。

    薛洋问道:「干什麽?」

    「我在祈祷,」他阖着眼眸,神情虔诚得像一个信徒,缓缓吐出的字句有如吟诵圣经般,「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

    薛洋把眉挑得老高,手肘搁在窗口,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求神作甚,求我。」

    他声线压得很低,不断用性感的烟嗓及戏谑的话语刺激闭目祈祷的人,最终成功惹得晓星尘脸上红晕一片。

    「唉,你…」

    轰——!!

    他还刚想说些什麽,却没讲完就被突然骤停的摩天轮给灭了第一个音节。来不及沟通,薛洋便迅速持起枪探出窗外。

    从高处向远看,乐园里一片漆黑,不知是被谁切断了电源。摩天轮的底下则聚集起一大片活死人,惟一令薛洋庆幸的,大概就是他们所乘的座舱被卡在半空了。否则那批闷噔儿的活死人还不得爬上来跟他们跳拉丁。

    他回到座舱,正要说些什麽来让气氛活跃些,却发现晓星尘紧抓着内置扶手、额头抵着玻璃,眼里含的是一片愁绪。

    晓星尘轻晃了下脑袋,才把坐在对面的人叫过来:「坐到我身边来罢,阿洋。」薛洋靠过去,神情有几分严肃:「晓星尘,你听我说…」

    「你不用给我编好听话啦,」没想大难当头之际内心也是如此平静,他转移阵地,将自己靠进了薛洋怀里,「我们现在…是四面楚歌了吧。」

    「晓星尘,你能他妈别给我这麽消极吗…乐园的总电源被切了,大门绝对是有外人打开了,现在脚下也不过是一群正聚集着养乌鸦的活屍体罢了。」

    「噗…」笑点极低还抑制不住的晓首长不禁又被对方给逗笑了。他笑了几声後,突然支起半个身道:「阿洋…你想做吗?」

    这突兀不搭调的话简直让薛洋惊愕万分,他掐起对方的下巴,直直地撞进那对时而闪烁繁星、时而又深邃如海的眸子:「先生?这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呀。现在都学会这麽撩我了麽?」

    「别闹,我才没有…」晓星尘有些赧然,但仍是大着胆子与薛洋额头相抵,用上软款*的语气道,「趁我们还活着,我能…能最後感受你一次吗…」

    ——听说过「铃兰」麽?那是一种幽雅清丽,带着馨香的植物,它纯白的花瓣是与众不同的向下绽放。它看似温婉又圣洁,令人几欲触碰…然而它却是全株有毒的。

    就像此刻的晓星尘一样。他仅是看着晓星尘,就仿佛身中剧毒。

    薛洋忍不住上前以唇封缄,连带爱人与其未讲完的话都一并吞没在缠绵旖旎的吻里:「晓星尘…若是你不介意,就算是在战场上你想要了我都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