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只是问：“为什么?”
疙瘩怪没有回答，他已经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过去一切所作所为他现在都已经无法解释了，唯独留下了最深的执念。
我似乎能够从他身上看到我人生的尽头。
我松开了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该醒了。”
他留恋地抚过我的脸颊，然后与深红的月光相融，从我的梦中消失了。而白龙也没久留，在月亮追随疙瘩怪离去以后，它也起身向虚空走去。我的梦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闭着眼睛，身体尚且在沉眠，脑子却已经清醒了。我感到诺瓦走到了房间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拂开遮住我面庞的发丝。
此刻浮现在他金色眼眸中的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而他将睡鼠推进棺材里时那双眼睛又是多么冷酷。
我突然动了，抓住他尚未抽离的手，温暖的体温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我仍然没有睁开眼，淡淡道：“你又何必要杀她。”
诺瓦应该怔楞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不容许任何人觊觎我的东西，如果夏若若还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再杀一个。”
我长长地叹息，“你明知道我会因此难过?”
诺瓦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总会忘记。”
忘记?我在心里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忽然失笑。
诺瓦疑惑道：“你笑什么?”
我笑着说：“我笑你自己执念太深，无法遗忘啊。”
说完我便用手肘支撑自己坐起，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次的巨龙是空鸣巨龙，出现在一座巨大的高山湖中，领域保守估计在三千米之上，所用魔法空鸣能够引起空间震荡，元灵齐奏声波共鸣，令领域内的生物思考凝滞，甚至从身体内部沸腾爆炸。
“很棘手啊。”我看着机载光幕上的说明，感到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屠龙也非此行的重点，之后可能出现的白龙才是我们最大的难关。
诺瓦也看完了资料，说：“如果在屠龙之后出现白龙我们也许还能反抗，但是如果是屠龙中白龙出现帮助空鸣巨龙，那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我说：“那么我们干脆一开始就全力施为，我控制住它的时间，你把它杀死。”
诺瓦微微点头，说：“我会留下一半的魔力用来戒备白龙，你也不要把自己的魔力全部用完。”
“没问题。”我笑道：“面对白龙我可不敢托大。”
直升飞机已经飞到了高山湖的附近，我打开了舱门，和诺瓦前后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