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宣景看着蓝桉。

    “没事儿,这些事说清楚也好,咱们也不是需要靠着他们飞黄腾达。先去汪老师那儿还是先去药师家里?”

    “先去汪老师那儿吧,刚好去瞧瞧百货楼里边有没有什么好的蜜饯,药师夫人也喜欢吃蜜饯呢。”

    “总觉得你对药师夫人很好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她就觉得很亲切,很合眼缘。”宣景看着她,“感觉和太妃娘娘很相似。”

    “说不准还真是故人呢。”蓝桉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来到这个世界才发现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神神叨叨的。”宣景扯了扯他的手,“咱们赶紧走吧。”

    “可算是来了,我是心急的人,这几天左等你不来,右等也没看见你,想着这两天不来就找人去村子问问。”汪老师见到她开心地拉起她的手。

    “这个月事儿多,时不时还和别人一起玩儿,三天两头绣上一些一拖就看着要到时候了,赶紧就送来了。”宣景示意蓝桉将画拿出来,铺展在台上,“您瞧瞧,行不行?”

    汪老师也顾不得说话了,戴上老花镜开始看这幅刺绣。她也不说话,宣景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忐忑地站在一旁。蓝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宣景冲他笑了笑,看向台上地其他刺绣,学习针法和构图,她都看了五幅画,汪老师才从她那幅刺绣中回转过来,“多少年没见过好东西了,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绣的这般好,我可真是舍不得拿给别人。”

    “汪老师又夸我呢,来一次您夸一次,我要是当真了,今后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宣景笑着说道。

    “该。我要有你这样的天赋,我天天翘尾巴。“汪老师也跟着笑。

    “那可不行,做刺绣得能静得下心,我可还指着这个存钱买电视机呢。”

    “你要买电视机,那你可得再加点儿劲儿,不过这事儿等等也好,我看那彩色电视机才出来呢,现在卖得贵,等今后市面上多了,价格也便宜了,你也攒足了钱就差不多了。”汪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幅画折起来,“我这手边的钱也没那么多,你且等一等,我去银行给你取去。”

    “要不咱们过一阵子再来?”宣景以为她不方便。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儿子最近老想做生意,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要钱,我瞧着那生意不太靠谱儿,也不想跟着他折腾,索性将手里的钱全给存了,他来闹也拿不着钱。我就去街角取,来回也就十来分钟,你帮我瞧着铺子,有人来问,下边都标了价,要是不清楚的,就打发走就是了。”汪老师将百子千孙图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拿着钱袋出去。宣景和蓝桉在店子里边坐下来。

    “这下不担心了?”蓝桉笑着问道。

    宣景吐吐舌头,“还没拿到钱呢,怎么不担心。”

    “就对自己的刺绣这般不自信?”蓝桉还觉得有些奇怪。

    “蓝桉哥哥你不知道的。”宣景顿了顿,“我一辈子都生活在宫城里边,每月领的月钱是祖制,打赏下人是看心情,上辈子一辈子都没自己挣过钱。也是到了这里我才懂得,我也是可以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得报酬的。”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里蜗牛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感受到温暖的气息依然不敢大动,缩回触角又一点点的探出来,确认春天真的来到,才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