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啊，你放心，就算敬言把你画得像个包子，那你也是最好看的那个包子。我刚才仔细看过了，你那……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
柳欣妍：“……”中间省略的那个字是‘胖’么？看不到褶子是因为褶子被肉撑开了么？完全没有觉得有被安慰到，反而觉得姐姐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姐姐，那幅画你先替我收着吧。”因为落差有点儿大，所以柳欣妍看了几眼之后，没有想再多看细看，但让她丢了她也是舍不得了，只能暂时眼不见为净，“等半年以后再给我，到时候我一定让敬言照着我当时的模样再画一张！”
“半年？”唐姝婧捏了捏柳欣妍的脸，“知道了，我一定会在小侄子出生之前回来的，带着他表哥、表姐一道。不过……半年之后，妍妍你还在坐月子吧？还是等出了月子再让敬言给你画一张。”
“呼。”在唐姝婧‘安慰’柳欣妍的时候，齐巍悄悄走到了唐敬言身侧，勾住了他的肩膀，“敬言，够义气。下回有需要姐夫的地方，姐夫一定尽心竭力！”
其实齐巍和唐姝婧都清楚得很，齐巍是不擅画人物的，但唐敬言在一旁给柳欣妍画，唐姝婧就忍不住想要凑热闹，想着她家夫君虽然基本不画人物，但不论是山水还是花鸟虫鱼都画得很传神，没想到一轮到画人，发丝倒是描绘地极其细致，晃神之间甚至都能以假乱真，就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看着着实有点儿吓人。
唐敬言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只默认了齐巍的说辞，但其实他并没有袒护齐巍的想法，那是他希望的柳欣妍将会长成的模样。他希望她在未来的日子里衣食无忧，心宽体胖，即便……
回程的马车上，柳欣妍十分不记仇地倚在唐敬言怀里，前段时间即便老大夫说她已经怀了身孕，她也一直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现在……特别是今天，柳欣妍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察觉到渐渐变得沉重的自己。所以，如果是此刻的这个她听到那个潘大夫和她娘说起的关于‘假孕’的疑难杂症，她是怎么都不会信的。月信也许可以不来，但那种身体好像不由自己控制的沉重感却不是能假想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在外游玩了大半天，柳欣妍才忽而想起要问，“上回不是还说外头不大安全吗？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出来赏花了？”兴奋之后归于平静，让柳欣妍忽而有些莫名的心慌。
“开心吗？”唐敬言不答反问。
“嗯。”其实，就算唐敬言不带她出门，只要他这样朝着她笑，她不但会觉得开心，还会觉得幸福。所以有时候，开不开心不是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而是陪在身边的是什么人。
“就是想让你开心。”
“有点儿不习惯呢！”柳欣妍抬起手，伸出食指戳了戳唐敬言的脸，“是锦衣卫同知唐大人么？该不会是什么江湖高人假扮的吧？”
“怎么？”柳欣妍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想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你最近好像……变了好多。”
“哪里变了？”
“变得……会说话了，会讨人欢心，话也比原来多了好多。”
“这样不好么？你原来不是总嫌我话少。”
“倒也不是不好，但得适应一下。而且我也没嫌过你。从来没有！”原来两人相处的时候，都是她说他听，现在虽然不至于倒过来，但……最近的他比原来的她还要能说会道，就好像……突然会说话的哑巴，想要把一辈子没能说的话都一口气说完一样。但他们明明……还有好长的一辈子，不是吗？
……
……
“大人，还是上次那几个人。”
“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只怕是没花几锭银子吧。”随随便便地就能被人看穿，跟踪痕迹也太重了，根本都不用仔细甄别，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