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上下班方便些。”温童支支吾吾地才话完,左角的若愚嚼舌根:骚包、矜贵、孔雀男。

    轿厢四下阒静,本人可想而知是听到了,但尤为八风不动。他比旁余三人磊落太多,温童觉得,窝囊小家子气净给她占了。

    然而这无碍她瞧他不顺眼。

    温童心目中异性的三六九等照亲和力区分。好说话好相与即可加分,所以她才中意向程。

    当年暧昧期,她惯喜欢傍晚去篮球场观战向程打球,他永远一副T恤运动裤的阳光风貌,望见她会招手会腆笑,say个hi能在她心湖晕开波纹。

    苗苗的评点没错,她审美固化在高中时期,停滞不前了。

    贝秘经事多,世故灵光些,顷刻嚼出赵总问得不对头,“诶?您怎么晓得……”我们是来看房子的。

    “你刚才在给她科普这栋哪几层办公哪几层住家。”

    老油条老油条,贝秘甘拜下风。

    她替嘴巴卡死该上油的温童解释,“小姐刚来水土不服。宅子那边,温董平时贵人事忙的又不能一直照应她,怕她睡不安吃不惯,索性来个过渡期罢。您也知道,温董对女儿一向有求必应的。”

    “嗯,有求必应,”赵聿生余光从她面上逡巡过去,像是审视,审视话里每个字眼,“是豪宅大床待不惯吗?也对,人之常情,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窝。”

    他背影叫温童阴云罩顶,话里断章的讥诮意味也刺心得很。

    偏若愚较真旁白,“老赵,你说漏了,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一时气氛真空般尴尬窒息。

    贝秘生怕赵总招温童这一口气后者要还回去,闹起架,温董追责下来就完犊子了,于是急急打圆场,“哎呀现如今单身公寓好有市场的。小年轻都作兴solo住,自在随性,夜宵叫外卖也不慌家人念叨。我女儿搅好些回了,妈妈等我大学毕业就让我单过罢!

    九零零零的心思你别猜,猜也猜不来。”

    “都是网瘾惯的。学到几个新鲜词就见天乱使。”赵聿生笑。

    若愚内心:啊呸!

    他被内涵得一肚子火,有人远比他更光火。

    温童眼刀子扎赵聿生背上,气得一脸阴霾,想防尘袋砸他后脑勺又没敢,只在脑内小剧场过了把瘾。

    让他恐怖游轮那样轮回死一万遭。

    电梯一径顺畅向上。若愚将将反应自己晃神忘按楼层了,去看键盘,却发现唯一亮灯的数字正是他们的终点站:

    F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