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朝歌对君墨还有一些幻想,那此刻,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了。

    除了淇音和君黎魅,在场的还有坐着轮椅的君黎陌和见过一面的萧寒睿。朝歌自嘲一笑,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有心情再看下去,朝歌转身离开。

    说真的,她还是不能相信母君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母君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杀害呢,她一定要去宫里看看。

    可要怎么进宫呢,其实很简单,只要跟着淇音就可以。于是,她暂且把灵均的骨灰坛放回了他原本的地方,然后换上和宫人一样的衣饰跟着淇音他们进了宫。

    她走在队伍的最末,所以脱身对她来说也很方便。母君的寝殿在凤栖梧,她第一个去的就是那里。

    不过奇怪的是,那里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恐怕都飞不进去。既然门进不去,那她只有先上房顶去看看了。她轻功了得,根本没有人发现她去了房顶。

    拿开砖瓦,她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而此时床上躺着的,正是她的母君。太好了,太好了,母君没事,不过她似乎动不了。

    “宁璃,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龙凤玉佩的好,免得再受苦。”

    说话的人是刖笙,她慢慢从朝歌的视线之外走到了她的视线之内,这样的刖笙,并非她印象中的那个人。

    只见刖笙走上床榻一把抓住宁璃的下巴,狠狠道:“你说不说!如果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这般对待,朝歌恨不得下去把刖笙的那只手给砍掉。但她看到了母亲对她摇头,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刖笙以为宁璃在对自己摇头,所以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你这个贱人,我早晚会让你死无全尸,你给我等着。”她手一甩,挥袖而去。比起在这一直问一个废人,她更愿意自己去找,何况她已经问了这么久都没问出来。

    刖笙走了,连同那些把守的侍卫也走了。朝歌立刻从屋顶下来,推门而入。

    “母君!母君!”她跪坐在床边哭着喊她。

    宁璃被刖笙灌了很多毒药,她已经是在生死边缘了。她不是不知道刖笙的野心,也不是不知道君黎魅的计谋,她只是算错了淇音的伪善。

    她抓住朝歌的手,艰难开口:“玉佩----在你的书房,带着它----离开这里。”

    说完这句话,宁璃就绝了气,只剩在床边紧紧抓着她手的朝歌。朝歌的眼泪从来就没有止住过,而这几天她所流的泪,可能比别人一辈子都要流的多。

    她跪在那好久好久,她觉得自己心,似乎已经停止了跳动。直到天黑了,外面也有了动静,她才又活了过来。她最后看了女君一眼,决然的从窗户逃走了。也就是在她逃走后没多久,凤栖梧就起火了。

    此刻的公主府可是真真的没人了,所以她也就毫无避讳了。龙凤玉佩中的龙,在她的书房,可书房这么大,会在哪呢!

    从那天晚上的事可以推断出,她的公主府是有奸细的,还是她身边的人。可以让她喝下那杯有迷药的茶,还可以让那些人不动声色的进来。能做到这两点的,只有她身边的紫云和紫烟了。

    在这个公主府,和她最亲近的,除了已故的灵均,就是她们两个。而能做到让她毫不察觉的,只会是紫烟。

    紫烟她心思细腻,如果这里有玉佩,她每天进出打扫,不可能不发现。除非,那玉佩并非是‘玉佩’且是她每天都会触碰到的东西。

    她每天都会触碰到的,不是笔墨纸砚,不是琴棋书画,而是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果盘。这果盘别说她了,连紫烟也是触碰过无数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