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造世鼎上方鼎盖已经全部被击碎,执渊顾不上自己,一口血涌了上来,他抿紧嘴唇忍住不让血吐出来,灵力耗尽了,他不想让离愿看见他这副样子。

    连忙抓起身旁离愿的胳膊,抿紧了嘴唇,用最后的力气把离愿往上一抛,再也撑不住了,单膝跪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但却又忍不住抬头看她最后一眼。

    离愿耳边的风呼啸着,她朝执渊伸着手十分惊愕,眼眶通红满是害怕,身子僵硬,她喊不出声来,只能张大嘴巴,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执渊。

    他喘着粗气虚弱的手伸进自己胸口的衣裳处,苍白的食指和中指夹出那朵花,将花凑近吻了一下,朝离愿伸着的手扔去。

    紧接着他便双手张开躺在中央,虚弱又努力的勾起嘴角望向离愿。

    离愿这才从惊愕中出来,看着那朵朝她飞来的花,死死咬住嘴唇摇着头,眼眶中被眼泪蒙住,视线已经模糊。

    她未接那朵花,收回手狠狠揪着手腕上的瑶草红链,这一瞬间,她竟也信了那个谣言,明知只是谣言,可她好希望这红链真有复活之效。

    手腕被自己揪的生疼,但还是未能把它扯下来,那红链就像是长在她手腕上一般,她心中焦急,眼看着离执渊越来越远,眼眶通红已经泪流满面。

    她一手扯住红链,另一只手腕凑到唇边,用牙咬住红链连皮带肉把那瑶草红链扯断,向执渊扔去,手腕那一圈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腕骨,她满手是血。

    他凭什么自作主张用尽灵力只为把她送出去,他却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到底凭什么,他从来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如此。

    她宁愿与他一起死,独自脱身又有何意义。

    ‘执渊,你真是好狠的心。’

    她被送出了造世鼎,那鼎又重新合上,让她再也看不见执渊,离愿躺在地上,脑袋侧过看着那朵与她一同被送出来的花。

    眼泪顺着眼角似无止境的流到地上,她捡起那朵花按在心口,心痛到快窒息,手腕流了很多血,地上一滩全是她的血,但比起心痛手腕的痛真的算不了什么。

    她把那只不断流着血的手挪起一点,让她能看见,就这么盯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看着鲜红的血涌出。

    心想着血流尽了,到下辈子是不是又能见到执渊了,能吧,能的,她还会找到他的。

    血流的越来越多,双手开始冰凉,离愿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六界大战死伤无数,但终究神帝还是败了,他统领神界,仙界,人界。

    人类又怎能上天界替他征战,两界天兵终究还是敌不过他们三界大军。

    神谙信了巫马宿的话,以为妖皇会看在他是他的女婿份上,站在他这边。

    换做从前妖皇也许会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站在他那边,但现在..自然是不会。

    神谙捂着胸口一只胳膊肘撑住地面,嘴角的血干涸,仰躺着咬牙狠狠瞪着他们,他身后皆是天兵神将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