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偃还在思索，眼前的谢清霁猛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近在咫尺，仿佛看见他一般，楚辞偃记得自己隐过身的，只是谢清霁的眼神着实像看到他一样。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伸手在谢清霁面前挥了一挥。
谢清霁抬手打断他，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襟，口齿清晰地问他：“是顾芸派你来的？”
楚辞偃没有回答已经是默认。
谢清霁难得清醒一次，哈哈大笑道：“你已经是第四个修者，她又用了什么理由，幽都天下，还是富贵荣华，或者黑市灵石，哈哈哈哈！”
“可真是难为她了！”
“你不是谢清霁吧？”楚辞偃问他，看到他面无表情，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帝王回头对他一笑，张开双臂，宽大衣袖垂地，九龙朝凤图金线缝起，波涛汹涌，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就能飞起。眼前人眉眼凌厉至极，凤眼生威，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地看向他，带来重重的压迫感。
“我不是谢清霁那我是谁，顾康宁吗？那个死人千刀万剐我都不足以泄恨，他竟然碰了我的顾芸！”
帝王愤恨地说，把手中的青簪插进自己的发髻上，踩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踏上高台宝座。
“顾贵妃说你和以前完全不同，如同变了一个人。”
楚辞偃在帝王身后喊道。
“那她可曾跟你说过，她心里有过两个人，一个青梅竹马温文尔雅重视她的少年太子，另一个战场相识救她于火海之中的可怜少年郎，哈哈哈哈，她没有和你讲过吧！”
帝王疯癫一般，眼睛布满血丝，言辞激烈，说完捂住头，脑海短暂疼痛加剧，面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按住太阳穴，久久没有抬头。
楚辞偃看到这番场景，陷入困境，这个关系也太乱了，他已经理不清，只能硬着头皮说：
“顾贵妃的确没有跟我讲过，她只说她爱谢清霁，她的少年郎！”
顾芸没有和他讲过，他是昧着良心说的话，无论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谢清霁，都会有所反应。
“少年郎？她离开我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帝王陈述道，很平静，似乎已经认定这个事实。
他用了手段强迫顾芸回来自己身边的，饱尽磨难，头疼的病越发严重，各种混乱的记忆纷至沓来，使自己暴虐无比，为了不伤害她，帝王选择独自面对，却又次次心寒。
楚辞偃看他的表情痛苦，好似头疼又开始作祟，便踢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殿下之所以会头疼，是因为记忆混乱，脑海中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那些他人的经历。只有去除了，才可治好头疼的病。”
帝王捂着头，也不知听到没，楚辞偃继续说：“巫蛊之术，不是不可解！”
帝王松开双手，拂去楠木桌上盛满水的茶杯，清脆的声音响彻空旷的大殿，他双眼通红，目光闪烁，双手颤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闭嘴，巫蛊之术又如何，只要我能得到幽都，我下旨，顾芸会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