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他不收徒
门缝处掉落了一张卡片，易瑾弯腰，把它捡起来。
那是一张花里胡哨的小广告，上面撒了些劣质香水，闻起来刺鼻，香气顺着气管，肺里也不好受了起来。
她似乎知道昨晚那人站在她门口是为什么了。
双马尾还在等着她的回话，眼睛一瞟就看到易瑾手里的东西，眼神立马不对劲起来，攥紧手心，又装作不在意，嗤道：“贱人。”
易瑾轻轻看了她一眼。
李霜霜似乎被她这轻飘飘一眼激怒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她们不是贱人是什么，委于男人身体底下，不知廉耻，恶心，还破坏家……算了，和你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她突然平静下来，“时间不早了，上山吧。”
对于李霜霜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易瑾没什么要说的，她将卡片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上山的少年少女们都自己背着大提琴，按照规定，那些陪同的人都被留在了山脚下，是不许上山的。
大包小包爬上就够累了，更别提人手一把大提琴。山顶离他们实在是太遥远了，唐欧尼在想什么，又像是云一样捉摸不透。
“也许他根本就不收徒，只是在捉弄我们，谁知道他个老头子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万一心理扭曲了呢。”
甚至有人开始抱怨了起来，默默在心里打退堂鼓的就更多了，因为大家本就都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才刚走了几步，脚就被磨起泡了，一走一钻心痛。
“算了，没了唐欧尼，还有李欧尼刘欧尼，不走了……”
果然，走了一会就有人停下脚步。
唐欧尼不老，大概四十出头，若真是个老头子收徒，那易瑾还真会吓一跳，这不是歧视或者其他什么的。因为人到了晚年总会力不从心，教徒的精力会少很多，双手拉弦的力气有没有都不知道，更别提指导这类工作了。
但易瑾有种预感，唐欧尼不是来收徒的。
耳边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易瑾看去，李霜霜什么都没带，只背着她的小提琴走，居然也没放弃，她心底滑过一抹诧异。
李霜霜穿了双黑色小皮鞋，裙子行动不便，还在边缘打了个结，好继续走路。
易瑾视线往下移，看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
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有几个男的和她有仇，李霜霜斜了那几人一眼，他们就讪讪地将手机的石子丢一边。
没了人帮忙，她只剩自己，李霜霜看了眼易瑾，那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她一咬牙，忍着不适跟了上去。
易瑾的脚步却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