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人是齐长老。
他左手提着剑，右手还拎着一个人。
年貌约二十出头，金丹期修为，神情委顿，后颈被人提着，表情惊惶不知所措——是被齐书白当做打手的陈思含。
玄无憾悠哉闲适出门，瞥见陈思含这惨状，当即啧了一声：“真惨。”又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你这小子倒是听话。”
陈思含面庞先是一白，又咬紧了唇。
他懂玄无憾说他“听话”的原因。
齐书白是薛一痕杀的。玄无憾后来横空杀出来，将事情揽下了，让在场众人只说凶手是他。
陈思含在面对齐长老质问时，便只说了玄无憾，将薛一痕摘了出去。
玄无憾是为保护薛一痕。
陈思含大抵也有几分这心思。
他受齐书白威胁，以金丹期修为欺压旋照期的薛一痕，在薛一痕杀了齐书白后，曾想要击杀薛一痕脱罪，并不是个十足的好人。
但他也不是真坏人。
譬如他这一次最终选择了保护那少年。
齐长老听不懂二人打的机锋，只以为玄无憾说的是字面意思，双目赤红地恨道：“玄无憾，你无故诛杀我儿，被我门派弟子看见，自然是会对我供认不讳的。”
“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齐长老数千年里只得了两个宝贝儿子，平时视若眼中宝命·根·子。
三年前，齐书墨齐书白二人因争夺大造丸内讧，齐书墨被齐书白杀了，他已尝过痛失爱子的滋味，对齐书白更是珍视。
仙穹派人人皆知齐书白已是他的独苗。
玄无憾居然还敢杀他！
这是要他的命！
“狡辩？”玄无憾嗤笑一声，上下扫着齐长老，漫不经心地道，“一个没用的废物罢了，我随手杀就杀了，还需要狡辩？”
齐长老勃然大怒，提剑就朝着玄无憾杀了过去：“玄无憾，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