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语不发地静立了几分钟。
秦时低着头，远处高楼霓虹灯落下来，堪堪笼罩在她身上，摄人心魄的光影变换，让她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孤寂。
过了许久，秦时眼睑上浓长的睫毛迎着北风颤了颤，仿佛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她回头，看陆林钟：“这会是最后一次吗？”
陆林钟秀白两指里火点越来越靠近指缝，下一秒，烟蒂从指缝滑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弧度掉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秦时心里一下子有了答案，或许是，或许不是，未来是不可预料的。
晕黄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雨滴打在积水潭里，是今晚沉霭夜色里唯一的动态。
·津城
齐晏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双手斜插在衣兜里，远眺马场里练习挽弓射箭的林见微。
动作和状态收放自如，且不说准头如何，好歹动作姿态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齐晏掏出手机给秦时回了一条消息：状态不错。
今天秦时在上海参加《佞臣》投资方举办的活动，她昨天应该和秦时一起去的，可秦时坚持让她来看林见微。
雨渐渐大了起来，齐晏捋了一把打湿的长发，甫一转身便看见了秦时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深灰色的天幕下，秦时撑着一把青色的伞，像啸立寒风中的一丛翠竹，笔挺修直。
雨点打在伞布上，发出砰砰细响。
“活动一结束就上的飞机？”
齐晏皱皱眉，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就到了，恐怕活动还没结束就离开了吧。
秦时笑了笑，未答。
薄雨蒙蒙，秦时追随林见微挺拔颀长的背影，飞驰的骏马如离弦之箭，骑在马上的林见微挽起了长弓，动作熟稔流丽，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动，脱弦而出的箭“嗖”地一声划破长空。
“效果很好。”秦时蔚然道。
齐晏：“你是刻意过来接她的？”
“今天和楼导一趟航班回津城，他说津城要下雪了，开机的时间得提前。”
齐晏不知道这是真原因还是真借口，当然，她更愿意倾向是前者，“出去的话注意一点，别让记者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