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林戚不是玩笑的样子,手伸到他脸上捏了一把:“疼么?”林戚瞪她,听她说了一句:“疼就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不捏自己?”

    “奴家白嫩嫩一个人,用力一捏第二日会留下青紫,怪不好看的。”

    “你白嫩嫩一个人,落在知府手中,给你手脚上几个夹子,再用刀子在你这脸上划上几刀,怪不好看的。”林戚倒不是吓琉璃,蒋落这人不懂迂回,审犯人当真是审犯人,架起刑具就开审,如今在长安城里也是有名号的人。

    琉璃听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至今不信蒋落会变成这样,但她亦懂得,她并非真正了解蒋落,她才蒋落才见过几回?

    “奴家的明路是大人。奴家这就随大人回府,打今儿起奴家吃住都在大人府上。大人就是奴家的靠山。”琉璃说着就下地穿鞋,手伸给林戚:“走呀,大人。”

    你倒是领会了本王的意思。林戚站起身,绕过她的手:“走吧!”

    琉璃跟着林戚朝王府走,路过府衙看到夏念正在那与人说话,看到林戚忙跑过来:“大人。”林戚点点头:“准备开拔了?”

    夏念点头:“是。知府今日点了五百精兵,明日一早开拔,直捣秦时的老巢。”

    “那舆图你看了吗?”林戚忽然问夏念。

    “知府给下官看了一眼。”

    “如何?”

    “里头几个窝点对得上,应当是真的。”

    林戚笑了笑,朝夏念摆摆手:“你靠近点,本王与你说几句。”

    夏念狐疑的将耳朵凑到林戚嘴边,听林戚说道:“切莫意气用事,见好就收。”

    夏念嘴里动了动,将这话又咀嚼消化一遍,而后点点头:“懂了,听大人的。”

    林戚不愿与蒋落硬杠,他一心要剿匪那便由他去。他栽几个跟头就会晓得他那套在这世上行不通,不是所有人都是当今圣上处处惯着他。琉璃跟在他旁边,看他木头人一样脸色始终不变,心道这人属实有些无趣,他夫人不晓得如何受得了他这样。

    “你再盯着本王看,本王会误以为你要加害本王。”

    “......生的好还不许别人看,哪有这样的道理?”琉璃拍了马屁而后凑上去轻声问他:“淮南究竟有多少匪?何至于动用五百精兵?”

    林戚眉头动了动,淮南有多少匪?他秦时出入淮南如入无人之境,没人拦他没人抓他,即便藏的再深也不合情理。若说淮南究竟有多少匪?林戚冷哼一声,遍地开花。扫了一眼琉璃,这鸨母心思更深,这淮南有多少匪,恐怕她比自己还要清楚。

    “本王对淮南不熟,且不如知府那样胸有成竹。本王不敢轻举妄动。”一阵风刮过来,林戚瑟缩一下,深秋之夜,难免觉得冷,幽幽说道:“要下雪了。”

    “?”琉璃不善观天象,抬头看看天,此刻月朗星稀,哪有要下雪的样子?狐疑看着林戚。后者则指了指自己胸口:“那道疤,逢雨雪,非痛即痒。”

    “就是头一回见您时您给奴家看的胸前那道吗?那道疤略显狰狞,倒是可以抹些药消一消。”琉璃接话快,丝毫不见心虚。而后问他:“您确定要下雪吗?您那道疤有没有预测能下多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