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快步走过去,跟渔姑打招呼:“渔姑,你来了怎么不派个人去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早些回来?”

    渔姑站起身来:“我又没什么事儿,等等你又何妨。”

    叶雨潇唤了丫鬟来,给她上新制的荷叶茶,又让人去厨房端厨娘们新做的点心来。

    渔姑制止她道:“你别忙活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了。”

    “急什么,你好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得用了晚膳再走。”叶雨潇说着,示意丫鬟们去准备晚膳。

    渔姑没有再推脱,手按眉心,道:“小小,你们大熙的皇帝,给阿牧赐婚了。”

    “我知道,当时我就在保和殿。”叶雨潇道。

    “你们大熙的皇帝,怎么连我们阿牧的婚事都要管?”渔姑抱怨起来,“我们阿牧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什么平妻,这皇帝倒好,下旨赐了一个,又因为受胁迫,硬塞给阿牧一个。”

    硬塞的那个是薛静妤,叶雨潇知道,可渔姑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呼延牧娶平妻,并非他的本意?

    呵,怪不得呼延牧敢一直瞒着渔姑,还说他会有办法的,原来他的办法,就是把锅甩给皇上。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联姻,却说成是皇上强行给他赐婚,真有他的。

    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渔姑?算了,木已成舟,告诉她又能改变什么?反倒是有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嫌疑。倒不如趁着这机会,给她讲一讲卫璇玑和薛静妤。

    叶雨潇想着,对渔姑道:“皇上赐给左山公的平妻,是我们大熙中山侯的嫡长女,闺名叫做卫璇玑。此人一向与我不和,她认为我行医乃是抛头露面,败坏名声,只要寻着机会,就对我冷嘲热讽。我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此人不好相与,你以后跟她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

    “我不怕她,她尽管放马过来。”渔姑点着头道。

    叶雨潇知道,渔姑虽然有些天真,但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温婉柔弱,只要她肯把她的提醒听进去,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她说完卫璇玑,又跟渔姑说起了薛静妤:“薛静妤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之前就跟你讲过。她是个做起坏事来完全没有下限的人,你千万防着她,不要给她钻了空子。她今天逼婚左山公,平白无故让左山公多个一个平妻,卫璇玑的心里是恨着她的。不过她们俩有矛盾,挺好的,若是她们拧成一股绳,你更难对付。”

    渔姑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问道:“薛静妤的伤势严重吗?她还能活吗?”

    “我觉得她能活。”叶雨潇道,“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恶人的生命一般都比较顽强。”

    能活?那左山公马上就要迎来两位平妻了。渔姑摆弄着手边的茶盏,久久不语。

    叶雨潇递了块点心给她,安慰她道:“你别怕,如果有事儿,你派人给我捎信儿,我到乌劼帮你去。”

    “我不怕。”渔姑露出苦涩笑容,“阿牧曾经跟我说过,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哪知他竟会遇到这样无奈的事。潇潇,说句不怕你取笑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怕跟她们勾心斗角,但却很怕她们分走了阿牧的心。”

    “我怎会取笑你,我跟你是一样的。”叶雨潇听着渔姑的话,莫名觉得心酸,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其实,你们又不是大熙的子民,皇上赐婚的旨意,左山公可以拒绝的。”

    渔姑却只是摇头:“阿牧跟我说,乌劼是大熙的属国,大熙皇帝的旨意,他不能违抗的。”

    叶雨潇让这话堵住,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寻思了一会儿,道:“渔姑,你听我一句劝,不要把自己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你终究能依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