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寒从后视镜里看靳安年,发现他已经闭了眼睛休息。

    他想跟靳安年说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且他说什么靳安年都会生气,真不如闭嘴。

    就连采访的时候他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毫无禁忌,可在靳安年面前说话,他要好好斟酌。

    上车的时候靳安年就跟他说了地点,车到了目的地,靳安年还在睡,江启寒没有叫醒他,转过头去,看着他安静睡着的脸。

    睡着的靳安年很乖很乖,不会跟他生气,也不会冷漠。

    但生气的靳安年也挺可爱的。

    江启寒想,耳朵微微泛红。

    靳安年微微瑟缩了一下,缓缓醒过来,车已经停了,他坐直身子,正好对上江启寒专注的眼神,立刻清醒了许多。

    江启寒慌乱地收回了眼神,“到了。”

    靳安年没问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看,直接开了车门,车内很温暖,车外却是深秋的凉夜,靳安年立刻打了个喷嚏,江启寒从车上下来,把自己的西装搭到靳安年肩上,靳安年一怔,那股冷杉泠冽的气息已经将他包裹,靳安年赶紧把衣服拿下来,却被江启寒按住,“感冒了怎么办,别到时候又怪我。”

    靳安年淡淡地说,“不会怪你。”

    他坚持把衣服还给江启寒,江启寒却用力按住他的手,“就一件衣服,你至于这样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靳安年抬头看他,江启寒依旧是冰冷的脸,目若寒星。

    江启寒只觉得他按着靳安年手的地方在发烫,耳朵也在发烫。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靳安年轻声说,“你要离婚,我答应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送我回家,你也不用给我你的衣服,这些事情不用你做。”

    “你想让路赢风做是吗?”江启寒仿佛被人迎面浇了一盆冷水,他哑着嗓子,低声说,“是我,不是他送你回家,所以你不开心了吗?”

    靳安年无奈,“我是不是想让他送我回家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很不正常?你该开开心心地庆祝终于踢开我这个包袱,然后去找你喜欢的人,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插手我的生活,我的朋友,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以前从来不关心,以后也轮不到你关心……”

    靳安年原以为他说的这么不留情面江启寒会暴跳如雷,不因为他说的话,只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江启寒也一定会很愤怒,可现实是,江启寒直直地看着他,不吭一声,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他止了声,江启寒露出的神色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往下说,可靳安年真的不堪其扰,日子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他都能收拾好心情,江启寒那么迫切地想要离婚,怎么却开始粘粘糊糊。

    “我知道我最近很奇怪,可是我想见你,”江启寒抿了抿嘴,“我问了我朋友,他说这是易感期,可我又觉得,好像不只是那样,反正我就是想见你……”

    “你不是想见我,你只是不习惯我不喜欢你了这件事,虽然你并不需要我的喜欢,可你还是要撰着不放,”靳安年叹息,“江启寒,我不是只能喜欢你一个人,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不是的!”

    靳安年把自己跟他撇的一干二净,江启寒听得心急,但最笨,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