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韩语凝还是拉着秦茫悄悄地去送了方茜草的离开，因为两人都并不怎么熟悉，只是承受了这么大的恩情，于情于理还是要来看一眼的。
离开的方茜草只带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并没有带其他太多的随身物品，只是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承载着两人回忆的老旧小物件。
………
赶了一整天路的方茜草在傍晚时刻来到了指定的医院门口，看到躺在床上浅睡的方京墨，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被琐碎声音惊醒的方京墨看着进来的人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再见茜草时竟然是已经过了将近半个世纪，然而现在自己却要马上离开这人世间。
方京墨没想到最后陪伴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当初捡到的那个小姑娘，不同的是现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应该算是老姑娘了。
两位老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容貌不在的老妇人不停地留着眼泪，另一个老人也没有多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只会拿着手绢小心翼翼地给她不停擦拭眼泪。
两人都没有去开口多说一句思念的话，但又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两人以前年轻时的生活。
良久，脸色苍白的方京墨看着方茜草，想了想开口道：“你怎么找到这的，没人要了吗？”
闻声的方茜草泪如雨下，很久很久之前，这是他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第一句话。
方茜草哭着点点头，方京墨抚摸着她满头白发，轻声道：“他们不要你，你就跟着我吧。”
这一天，这一切，如梦入梦。
……
韩语凝因为方茜草奶奶的离开感觉自己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一天的工作进度进行的也微乎其微。
直到傍晚的时候葛商陆给她的一份文件让她内心积压的某种感情开始崩塌。
晚上，当秦茫回来的时候，叶韶华就站在韩语凝的房间外，而房间里面不时地传出来物件摔碎的声音还有韩语凝冲着电话嘶吼的声音。
看到秦茫回来，韩语凝扔了手中的电话，来到秦茫身边双手环腰拥抱，头埋在怀中一直哭，一句连串的话也说不完全。
韩语凝就这样在秦茫在怀中不停地抽噎着，眼圈早已哭得红肿，眼泪花了美丽的面容。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选这条路。”韩语凝用手握拳砸在秦茫的胸口上，大声的向他质问道。
秦茫看着韩语凝哭得伤害，没忍住地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哪有什么为什么，加入组织，保家卫国，男儿心之所向。”
韩语凝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指着桌子上的文件厉声问道：“这就是你让我查的资料，你知道这些资料是在哪里来的吗，是我们国家的开放档案库，你知道你上面那些条款是什么意思吗？”说完感觉自己还不解气，又用拳锤了秦茫两下。
韩语凝离开了秦茫的怀抱，双手抱胸坐在床边等着秦茫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她自己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说服自己，每一条记录都是现在国家中最严重的劣迹。就这些私通犯罪嫌疑人、出卖组织人员等等各种记录，他的一生都会生活在人们的谩骂和责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