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什么？老夫还没怪你把晓纤丫头害成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吼？”戴老不满道。
“戴老头，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没几年好活了？”凌彦一点都不在意戴老的态度，他只关心戴老刚刚说的内容，他不明白什么叫没几年好活了，就算古晓纤不能修道，可作为一个凡人，她也至少还能活好几十年才对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晓纤丫头伤到了根本，本源之力几乎耗尽，原本她是不可能撑到现在的，老夫也只是强行替她续命而已。”
“不可能！”凌彦根本不想相信戴老说的这些。
“老夫也不愿相信，你以为老夫就不伤心吗。”戴老白了凌彦一眼，口气很不友好。
凌彦没有再和戴老说话，他绕过戴老，径直往里屋走去，古晓纤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里屋的床上。
戴老也一同走了进来，凌彦低头看着床榻上的古晓纤，此时的古晓纤，气色还算红润，并不像戴老说的那么严重，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丫头的求生意志很强，老夫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但却始终保有一缕神魂不灭。老夫只能用丹药强行为她续命，但即使是我，却也没办法将她唤醒。”戴老也没有继续怼凌彦，他也知道不能都怪凌彦，他只是长叹着说道。
凌彦闻言，神色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他缓缓的坐在床边，伸手替古晓纤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又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眼神越发的温柔起来，只是这温柔中又带着浓浓的自责和心痛。
戴老何曾见过凌彦这副模样，他没想到凌彦会为了古晓纤这样难过，这一刻，他甚至替古晓纤感到值得。
“我知道为什么。”凌彦低声说道，声音小到微不可闻，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回答戴老刚刚的疑问。
“？”戴老一脸疑惑的看向凌彦，但也没有开口问他。看着凌彦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戴老也不想打扰他和古晓纤的相处。
凌彦没有再说话，但他心里清楚，他知道古晓纤为什么始终保有一缕神魂不灭，因为她听见了，因为她答应过自己，所以她不能死。
凌彦因为清楚，所以更加难过，他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古晓纤。
戴老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屋外。
“傻丫头。”凌彦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看着古晓纤半晌，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凌彦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知道古晓纤看不见，但他还是想要让古晓纤知道，他的的确确是开心的。
“本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家族覆灭的阴影里，开不开心的，根本就不重要。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么个丫头，非要拉我出门晒太阳。”
“呵，这比喻还挺形象的。”凌彦自嘲的笑笑。
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默，凌彦就这么看着古晓纤，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傻丫头，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但我不能放你走。对不起，只有这一点，我不能依你。即使是要逆天改命，我也不能放你走。”
“我可听见你说了，以后你都会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我说，你必须给我醒过来，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