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参一样,从山上搬到家里种,去掉个“野”字,不代表它就不香了!
东果吵着要额娘,小蝶只好抱她进了正厅,小人儿看着桌上的人,各拿八只脚的怪物,一口接着一口地咬,年幼的心灵似乎受到了冲击。
所谓生物,世界上只有能吃和不好吃两种。
小小年纪的她,好像悟了。
灌了半壶红枣姜茶,小腹紧着暖乎乎的,佟子衿拭了拭嘴角,接过闺女抱在怀里。
不等她哄着说些什么,就听见东果清清脆脆喊了一声:“阿玛!”
哪里来得阿玛?
明明她面前的,是一堆螃蟹壳,顶多能算是虾兵蟹将的残骸。
“东果想阿玛了?”顺了顺胎毛,她不自觉将音量调低,声音放轻。
能让人迅速便温柔的,除了男人,还有她的小孩。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母性的光辉。
话音才落不久,就听见外头有人禀告,说是大少爷和姑爷回来了。
两个弟弟二话不说,撂下螃蟹出门去迎,双手随意在衣袍上抹一抹,老远都能闻见那股子海的味道。
岿然不动的两个人,一个是反应慢半拍的佟家阿玛,另一个就是佟子矜了。
她戳了戳东果的小脸蛋儿,惊讶道:“你是一个小灵人儿吧?”
这肉嘟嘟的小脸,浓密的胎毛,虽然有她和努尔哈赤的影子在,但怎么看怎么像个人参娃娃。
她不由分说开始脑补,人参娃娃成精来报恩的故事。双手掂了掂怀里的重量,嗯,能有个十来斤。
赚了赚了~
见努尔哈赤进了屋,佟子衿才抱着东果悠悠起身,而后便将人塞进他怀里。闺女这体重,再过个把月,她都要抱不动了。
“阿玛!”东果甜甜笑着,挥挥手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果然是别开生面。
佟子衿压了压嘴角,让自己不要幸灾乐祸得那么明显,然两人目光交错之间,又抑制不住似水的柔情。
又晒黑了的脸,颚下丛生的胡茬,还有眼底藏不住的青痕,一路风餐露宿,挡不住的人困马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