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也开始发着抖,她看着楚悬身后不远处的黑衣少年,一股子寒意直扎脊椎骨,其他的女佣人也脸色不太好看,刚刚说话的女人脸色更是惨白,不敢直视前方那位。

    楚悬蹙起可爱的小眉头,他觉得自己不至于给她们吓成这样,而且她们的目光好像越过了自己看向自己的身后……

    他只感觉血液回流,浑身发冷,僵在原地不动。

    别闹啊,难不成身后站了……

    楚悬都觉得后背发凉,一阵温风吹到他的背后都成了冷风,他动了动有些发软的短腿儿,慢慢慢慢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转了过去。

    离他不远的黑衣少年,低敛着眼型修长的眸子,阳光洒在他柔软的黑发上,衬的肤色如雪白。平常的乖张冰冷的俊脸也显得温和无害,从他们身边走过,手里拎着个小喷壶,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毫无兴趣。

    也好像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但是楚悬看到了,颜梦生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是拿着喷壶的手指却微微紧了一下,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走过。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让楚悬觉得,颜梦生其实有点可怜。

    母亲早早离世,父亲不疼,从小就被佣人和外人一起欺负,听尽辱骂和羞辱的词汇,因为病情的原因还要日夜受折磨,而到了现在……还被人误会,被人嚼舌根。

    明明拥有最奢适的生活,却过的最不幸福,心里温情的一角缺失,对所有人都有敌意。

    操!

    楚悬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弟弟是颜梦生这个年纪被别人羞辱误会,肯定要委屈难过好久!

    但是颜梦生没有亲近的人,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受了委屈都只能咽下肚子里。

    有点心疼。

    楚悬看着颜梦生独自离开的背影,虽挺直拔立却也落寞孤独。

    颜梦生离开众人的视线以后,停下了脚步,修长的腿踩着地面,后背倚着墙,黑色卫衣和身后的白墙显得格格不入。黑眸低低垂着,薄唇浅淡,锐利而充满攻击性的脸因为此时表情平和竟奇妙的缓和许多。

    当他拿着小喷壶走过花圃,虽然离得不近,但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又在给自己安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本想不理会不在意直接走过。

    毕竟这么多年承受那么多罪名也都习惯了。

    可是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软软的童音响起,给他澄清。

    颜梦生垂着眉眼,白皙干净的右手慢慢放到了左胸心脏的位置。

    感受着冰冷血液中心脏在跳动。

    保姆和女佣人见颜梦生走远,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以为是根本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慢慢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