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人同时一愣。
许慎转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匆匆收回去的视线：“我说对不起，是对不起我在门口站了那么久,偷听了你们说话……你又对不起什么？”
余临嘴唇动了动,还未回话,许慎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转了个弯，连带着话题也转了过去，往日里繁华热闹的闹市区出现在眼前,过往行人步履匆匆地忙着躲雨,下午两三点的时间，萧条得像是深夜十二点。
“回公寓还是去哪里？”
余临到嘴的话顺势咽了下去,回：“公寓。”
许慎当然知道他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了,就恨不得扳开这个人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边又心疼得滴血。
光是听着余临说出来的那些事,联想到他身上的伤疤,他就止不住地自我折磨般想着：他在那个地方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是经历过多少次所谓的“治病”，才会造成身体本能的恐惧？
他当初是干了多混账的事，非要堵着人让人表态？光是这几天，身体接触的次数就少不了……
这也就算了,他还强吻？
你就不能忍忍吗？
许慎心里压着火,压着对自己、对那个“戒同所”、甚至于对从头到尾沉默不语的余临的火。
车里的气氛沉闷而压抑,许慎问完这句话,便闭了嘴一言不发地开车,不见他面上有什么表情，也不见他车子开的有多猛，相反又稳又缓,看上去一脸平静。
余临的手指刮在真皮座椅上，在许慎看不见的角度紧绷着下颚线，越是不说话，他心里越是慌。
他看得出来许慎在生气，这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酝酿。
诡异死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停车库里，许慎停好车，余临已经自觉地下来了，许慎拎着车钥匙看了他一眼，刚想伸手去拉他，突然想到余临说的那些话。
不能碰他。
会让他难受。
即便之前看见余临的反应就已经有所猜测，还是忍不住会心里堵得慌。
他默默缩回了手，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更若无其事一点：“……上去吧。”
余临犹豫了一下，落后许慎一步，低声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许慎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