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回家吗？”宋月问。有个老头上门找赵铁柱，他们便顺势离开了。
沈清远摇头，“现在去衙门，王二狗怎么死的现在差不多是明了了。”
宋月却不赞同，“你为什么觉得官差会相信你？就凭这个罐子？就凭赵铁柱那几句话？”她有些悲观地说，“我们现在的一切推断都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证据，没人会相信的。”
“那如果，我有证据呢？”沈清远抬手拍了拍刀背，安抚道。
“你有什么证据？”
“人证。”沈清远微笑，“不过需要阿月一点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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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儿这几天过得属实不怎么样。原本在村里教书的时候每年有固定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勉强能糊口。更别说作为教书先生很是受到了村民的尊敬，种田耕地的时候都会有人搭把手。
可现在呢？像个阴沟里的耗子辗转在无数个幽暗巷子里，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也是草木皆兵地注视四周，一旦与人对上目光便仓皇躲过。
他被通缉了。在他杀死王二狗的第三天后。
如往常一般，他在夜幕降临后打算出门买些吃的。摸了摸钱袋里的仅剩的几个铜板，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他的腿是被王二狗打断的。王二狗为人极其粗暴，暴力与殴打总会使他更加兴奋。
按本朝律法，杀人者会被判处斩刑。估计等阿秀被处刑之后想来对他的关注会小很多。赵四儿漫无目的地猜测。
他对阿秀没什么印象，毕竟那姑娘在王二狗家存在感低得很，经常被打，但只要不是打得特别狠她就能忍着不出声。有的时候他和王二狗胡闹时会让阿秀看着，也有的时候会两个人一同折磨阿秀取乐。
她就是条贱命，死了才是解脱。赵四儿这么想着，觉得心中充满悲悯。
他伸手取下门栓，往外推了一下没推动，再推，门还是紧闭。
赵四儿艰难地放下拐杖，把眼睛贴在门缝里向外张望，想着是不是谁在门外堆了杂物。
然后他从门缝里，看到了半张残缺的脸，血肉模糊，却咧着嘴笑。
“扑通”，赵四儿摔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满脸的惊恐。
那……那是王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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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远到达衙门的时候正巧看见张叁呼朋引伴从门里出来，他们似乎谈论着什么，脸上无一不是猥琐下流的笑。
张叁眼神尖利，刚下台阶便看到了站在石狮子背后的沈清远，忙笑着迎了上去，“沈先生到了怎么不说一声，白白在太阳下站着晒化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