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地外的柳树林里静悄悄,西北之地苦寒干旱,极少有柳树这种品种树木。据传是一位江南人在这里做父母官,他因思念故土,便带了几株柳树苗过来,没想到几百年间,这里居然成了一片柳树林。

    酷日下,柳树林中一片浓荫,萧妧进去后便感觉全身一阵凉意。

    向林中走了约摸十多丈远,萧妧便看到一袭白衣,那人身姿挺秀,好不潇洒的样子。

    慕容夙手持巨阙剑,大概是听到脚步声,倏地便转过身来。

    面前的萧妧戴着帷帽,帽沿上垂挂的长长的薄纱遮住她的面容。

    从身形慕容夙认出了萧妧。

    “阿妧,我们又见面了。”慕容夙一脸笑意。

    萧妧咬牙切齿,此时她对慕容夙全无好感,只有满腔的愤怒。

    慕容夙先是用书信挑拨她与元箴的关系,另外慕容夙书信的意思,似乎元箴昏迷不醒与他有关,可能是慕容夙在第一封书信上下了毒。

    “是不是你对元箴下毒?”萧妧怒视。

    “你一来就申讨我吗?”慕容夙的眼神忽地深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萧妧啐了他一口,道:“你以为我来干什么?你先是挑拨我和元箴的关系,你以为我不会知道你的用意。你的后燕节节败退,连丢几城,你就想用歪门邪道对付元箴。哼,就是你下毒了。”

    她的语气十分肯定,慕容夙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你这么看我。”

    “你本来就卑鄙无耻,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我想,你那位贤内助也替你出谋划策不少吧。”

    “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的事,那就关你的事。”萧妧怒不可遏。

    “也不关我的事。”

    “那关谁的事?你信中说,要救元箴来柳树林见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妧气势汹汹。

    “因为我是大夫,你知道我的医术,最擅长治疗奇难杂症。”

    这倒是的,慕容夙的医术不比太医差。

    “你怎么知道元箴重病?你安插了奸细在军营里?”萧妧眼睛眯起来。

    “难道元箴就没安插奸细在后燕?”慕容夙反问。

    萧妧被他问住,确实,元箴也安插了奸细在后燕,监视后燕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