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出发，萧妧坐在马车里，里面铺着厚实的褥子，累了可以躺着休息。衣裳和干粮各打包两大包，也放在马车里。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帘进来，车厢里亮堂堂的。
眼睛还是酸胀难忍，萧妧只好闭上眼睛。
“阿妧，你还在睡。”慕容夙掀开帘子向里瞅，萧妧侧着身子，双眼紧闭，他感到奇怪，与他在一起时萧妧很少这样安静，她总是叽叽喳喳地有说不完的话。
“我眼睛胀。”萧妧回答得很简单。
“那你睡会。”
慕容夙叹了一口气，挥了一下马鞭，马车向前行驶，很快他也陷入沉思中。
征兵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容易，以为只要有巨阙剑，大燕的旧部就会归顺于他。实际上，这二十年，大燕的旧部所剩并不多，并且大多老矣，根本上不了战场。
他虽早年在江湖中行走，但并没有建立名气，因此除了北狄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来投靠。
“我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阿妧不原谅我怎么办？”
“阿妧应该是能明白我的苦衷，等我做了皇帝，封她为后，她还有什么不能原谅我。”
慕容夙叹了一回气，仍是没决定下来。
“今日就不想了，反正还有好几日才能到华山，临到前一日再考虑也不迟。”
马车出了秀容，沿着山道上行驶，溅起一片黄尘。
到黄昏时太阳落山，马车到了一个小集镇上，慕容夙寻了一家客栈。
掀开帘子，萧妧还在躺着睡觉。“阿妧。”慕容夙轻轻推她。
萧妧睁开眼，她揉了揉眼睛，眼皮比出来前更肿了。
“你哭了？”
“没有。”萧妧摇头，其实她是流泪了，哭是有声音的，流泪是无声的。
“我们进客栈，待会用热水给你敷眼睛。”
萧妧仍是男装打扮，她先下了马车，慕容夙拿起马车上的行李，叫小二替自己马车赶到院中。
掌柜盯着他俩打量了半天，这西北之地难得有这么清俊的男人，不免多瞧了好几眼。
“你们是兄弟？要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