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没到达集镇，周边也无村庄，天气极冷无法露宿，沈亘和萧妧只得往山里去寻山洞暂避一晚。沿着山脚发现一条溪流，沈亘洗了手，溪水略略有些热意。
“顺着溪流往上走，应该有个温泉。”
“有温泉，太好了。”萧妧开心极了，又有好些时日没有沐浴，如果找到温泉就可以好好地洗下身子和头发。
沿着溪流往上，道路湿滑，长满苔藓，萧妧一不留神便摔倒，沈亘赶紧扶起她。“到我背上来。”沈亘用嘴咬住马绳，蹲下身子。
萧妧趴在他的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沈大夫，我重不重？”萧妧偷笑。
她的身体极轻，沈亘完全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只是嘴里咬着马绳，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听到从他嘴角缝隙中传出的笑声。
虽是寒冬，但楚地的植被不比北方，这里的树木四季常青，杂草也比较多，今日虽是出了太阳，但连日久雨，山中潮气湿气重，沈亘集中精神，以免脚下踩滑。
溪流是从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流淌出来，料得就是温泉所在地。
沈亘放下萧妧，将马绳系在树桩上，他四下巡视，离山洞不远处隐约有一所茅草屋。
“阿妧，那里好像有人家，等你沐浴后，我们去投宿。”
“嗯。”萧妧迫不及待地进山洞。
进入山洞几丈深，里面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沈亘掏出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弱的光线前行。他抓住萧妧的手，还特地叮嘱她不要松手。
山洞中更潮湿，萧妧没几步便脚下打滑，幸好沈亘抓着她才没跌倒。
“沈大夫，我是不是很没用？走路也不会走。”萧妧嘟起唇。
“当然不是了，是这路不好，差点害阿妧跌倒。”
萧妧嘻嘻地笑。
再往里走十多丈，便听到潺湲的水声，沈亘用火折子照着，前方岩壁下有一个约摸一丈宽的泉穴，水面上翻滚着无数的小气泡，他伸手一摸，水是热的。
“阿妧，这里就是温泉。”
“真的吗？”萧妧也伸手去摸水，水温正好，不烫也不冷。“会不会很深呀？”
沈亘用火折子照着水面，依稀能瞧到水底的卵石，道：“不深，可能就三尺左右。”
“那我沐浴了。”萧妧等不及了。
沈亘四下瞧了瞧，山壁和地面都是湿漉漉，遂道：“阿妧，你脱了衣裳放我手上。”说着，他便撇过头，看向山洞出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