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咳嗽着穿上衬衫,情欲未褪的身体还布满大片花一样的浅粉,去到办公桌喝水润了润嗓子,找到抽屉里一把钥匙,拿给莱默尔。

    黄铜质地的宫里备用钥匙,捏在他充满诚意的手指里。

    “莱默尔,我办公室只有两把钥匙,第二把给你。”

    “你什么时候想要安静,自己来就可以了,我经常会出差,每周在这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房间,随意来,不要有拘束。”

    拉斐尔以为莱默尔会对着他露出厌恶表情,这个送钥匙的行为倘若从他想要多和莱见面的角度去想,就显得死缠烂打,令人生厌。

    但莱默尔没说什么就接过去了,穿好皮带,衣衫整洁地离开。

    正是因为没有波澜,才格外残忍。

    镜花水月的梦境,他投下一颗又一颗石子,所有的情感只在当时得到微微回应的荡漾,却又飞快沉落下去,让拉斐尔无数次以为那是情感的端倪,是他太狂妄。

    既然如此,为何善待我,教我做爱,拥抱我…是我太笨,被你骗了吗?

    拉斐尔使劲振奋起勇气,冲着离开的身影语速极快地为自己解释:“我想要分享你的痛苦。我能做到!”

    莱默尔却好像急着走,半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头都不回地挥挥手,道别:“是啊,管管你那爱勾引人上床的性子吧。”

    拉斐尔哽住,在莱默尔走后,他撑着办公桌从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的哭声。

    又是留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狼藉的局面,腿还光着,赤足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收拾完还要回家洗澡,睡四个小时开始上班。

    而他鼓起勇气说出口的情话,大概也被不值一提地忽视掉了。

    拉斐尔当然无权知道,莱默尔是故意曲解了他的目的。

    就算做爱再爽,一个打工人怎么可能为了床伴冒着败露的风险瞒着上司,还是两次,亚萨卡首都喜欢拉斐尔这款雌虫的雄子多的去了,又不是非得他莱默尔来了才硬得起来。

    正是因为知道拉斐尔喜欢他,才要去曲解,把这个细腻内敛的人说不出口的情愫一次又一次狠狠扼杀在喉咙下方。

    莱默尔经过走廊里的玻璃砖,站定将压皱的袖口和衣领收拾好,难免眼神游离了一会儿。

    他的初衷就是利用拉斐尔来到首都,但是拉斐尔提供的剩余价值实在太多了,他倘若没有良心,早该欣喜若狂。

    被蒙在鼓里玩弄的是拉斐尔,还楚楚可怜地把腰窝烙上,眼巴巴地想着能对他受的痛苦感同身受。

    …蠢得要死,别怪我用你。

    莱默尔醒过来,发现玻璃的反射下,他清瘦的容貌正恶狠狠地牙齿咬合翘起唇角,狰狞可怕得吓人,好像正在想象的事情对于他来讲是穷凶极恶的。

    他慌得闭上双眼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