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李涤提着裙子跑过来。
今天天气太差,阴闷湿冷,还有很浓的雾,如果没有出声李仪根本认不出那是李涤。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李仪还候在问政殿外,不管能不能等来李玄嵘松口都必须等,直到最后一刻。
“小谦托我来的,他跟我讲了这件事,我觉得这次是父皇不讲理,都不明察就要处死他们,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所以我就来了。”
李涤裙子一甩,跪在殿前:“父皇,儿臣求见,请父皇明察太学案,不要让四百余人枉死!”
李仪嘴角一抽,真……真敢说。这就是受宠的孩子,慕了。
见李涤跪了,李仪一不做二不休,也往下一跪,膝盖磕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攒了两天的雨中午终于落下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第一场就是倾盆。
秦绾晚坐在窗前,看雨下的起烟。
“小姐,小姐。”丫鬟进来,“李涤,小公主去问政殿为太学学生求情了。”
“什么时候去的!”秦绾晚一惊。
千算万算,算漏了李涤。
“一早就去了。”丫鬟说。
“那官兵是什么时候把学生带去长眠坑的?”
“也是一早。”
现在已经过了晌午,按照距离来算,他们已经到了。
秦绾晚沉吟半晌,说:“备伞,去宫里探望一下姑妈。”
探太后是假,看情况是真,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进宫理由。
反正已经到了罪人坑,只是时间问题了。
侩子手们业务熟练,一刀一个头,四百多人,不到半个时辰。
“父皇,儿臣求见!”
李仪和李涤还跪在殿外,嗓子嘶哑。
屋檐底下有很大一块淋不到雨的地方,但二人都没有到那里,任凭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