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卿听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觉得有些歉疚。

    她低着头咬咬嘴唇:“诫之,这一次真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惹出这么多事的。真的是麻烦你了……”

    要不是她,裴申也不会被寿阳公主讹上。

    这一切都怪她!

    裴申摇了摇头:“没事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说是麻烦呢?我之前出事的时候,也是你跑前跑后在帮我。我那次的事情远比这件棘手,那时你都没有嫌我麻烦,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张卿卿挠了挠脑袋:“那好吧,那我们这次就算是扯平了。”

    “扯平是扯平了,但是我作为你的朋友,这次的事情我确实要骂一骂你。”

    “啊,我这刚出大牢,你就要骂我?”

    裴申伸出食指点了下张卿卿的脑门:“你呀,身为国子监的监生、大锦的士子,著书当是为往圣继绝学,怎可把大把的精力花在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上?这次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是日后最好每日三省己身,这种错误不可再犯!”

    “……”

    张卿卿撇了下嘴,对此观点颇不以为然。

    是不是“往圣之绝学”,这是要让后人评价的。没到千百年后,谁也不知道谁的书日后会不会成为后世所学的“绝学”。文学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身处这个时代,谁能作为权威去判断那本书能流传千古呢?

    张卿卿正打算和裴申就这个问题好好讨论一番,没想到却看到了策马赶来的方熠。

    他怎么也来了?

    张卿卿扭过头望向方熠。

    方熠一路策马狂奔而来,帽子被风吹歪,衣服上满是征尘到处都是皱巴巴的印子,全然不复以往锦衣绣履冠带齐整的模样。

    他向来极修边幅,也不知道这一天都去跑去了哪里,竟会搞成这副样子?

    方熠赶马赶得急,临到大牢门口勒不住,马儿载着他到张卿卿身侧转了半圈。

    他担心张卿卿一介女流无法在男监里过夜,所以奔波了整整一日,终于在宵禁前拿着赦令赶来了大牢。

    可是现在张卿卿正和裴申一同站在大牢门口浓情蜜意的讲话,哪里还需要他手上的这封赦令?

    他在听说张卿卿出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找解决办法。之前因为裴申的事情,他找了一个铁面无私的御史挑了御史台和刑部,跟这两部结下梁子,可是这次的事情他找御史台也帮不上忙。

    他是真的想破脑袋,差不多把他能想到的人都找了一遍,这才弄来这一张赦令。

    没想到他竟然来晚了,竟让裴申这厮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