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太奇妙了。

    死对头冤家,现在却要忙活着养他以及附带养他们那破公司。

    顾澜跟着言烬息回到他舒适却性冷淡风浓烈的豪宅,一路他都在观察言烬息表面的浅笑和内心的妒火反差有多大。

    但言烬息藏的实在太好,到了家,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温淡淡、平静体贴给他递过来居家服,说:“我去给你放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晚饭吃过吗?”

    顾澜确实有点饿了,他在SBA店用了午饭,到檀弈明那边呆了片刻,从那里回来路上很堵路程也长,现在是晚上七点,他早饿的前胸贴后背,点头说:“是饿了,我想吃……”

    言烬息笑了笑:“我做牛排给你。”

    “……”

    顾澜看着言烬息转身先去了浴室,心情有点复杂。

    自己在不拍戏的休息日,做完身体保养,就会很有食欲,想吃顶级的牛排放纵一下。这个食欲好像也带到了“顾楚”身上。可是,言烬息怎么知道……

    ……难道顾楚和他有一样的习惯?

    泡进水温正好的浴池,顾澜放松地靠在被热水温暖的光滑瓷面斜坡上,抬头就会看到顶部的那副《亚当》。

    可能那画真的有让人纾解欲望的作用,不然言烬息单身了那么久,怎么过的呀?

    顾澜是个很会享乐,让自己随心所欲、过得舒服自在的人,虽然他也二十八年没有对象,但并不禁欲。

    此刻他对着《亚当》,身体被热气蒸腾。

    他并不想克制,抓着浴池边缘纾解,末了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喟叹。

    曾经在他十三四岁时,面对刚开始的变化期,他在家里的浴室中,也会那么做。

    那时顾云和他处得还不太好,看到他洗澡时做这种事,会讥讽他:“果然野女人生的孩子,也这么野。”

    没错,他是□□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虽不是那种店里接客的职业□□,但流连在商界大老板之间左右逢源,做的事跟□□没区别,靠着换金主来发财,只是搞什么生意都破产,一直积累不起大财。

    据说他母亲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曾经想搞掉顾云的母亲,上位当女主人,可惜失败了。

    在别人眼里,他身上一辈子流着不干净的血,心和生他的女人一样,也不干净。

    年纪尚小的少年敏感多疑,内心的防御墙很脆弱。他每次听顾云提到他母亲,就会把顾云按在地上揍,并不是因为顾云看不起他,而是顾云看不起他妈妈。

    他的血,他的骨和肉,他的这张被娱乐圈吹捧了十年的皮,都是他母亲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