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出来正是盛夏午间日头最毒辣之时,于心然手执纨扇遮在头顶,看着皇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犹豫着该如何告别。

    “你住在何处?”皇帝先发问,语气十分寻常,待她就如同对待多年未见的平淡之交。

    于心然仰起头,心里揣度着皇帝是何用意。

    近在咫尺的男人面不改色地解答她的疑惑,“王为意出去办事未归,朕一时半刻出不了城,留在外面容易引人注意。”

    于心然思虑了片刻,他们二人遭遇过两次刺杀,皇帝出门在外确实并不安全,要不就带他回家

    “心然妹妹!”

    正踟蹰犹豫,前面有人招呼了她一声,抬眼望过去,几个刚从绸缎庄出来的妇人发现她后立即朝着她走来,正是平日里来往密切的几位夫人小姐,其中巡抚夫人叫她名字叫得最响亮。

    一群穿着打扮皆精致考究的贵妇人们,立即引起街上行人的注意。

    “妹妹,我们去你家寻你没见着人,昨日你怎么走了?不过也不打紧,我们等了足足三个时辰,也未见皇上的影子,之后我家大人反被传唤过去。”

    巡抚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昨日接驾之事,好半响才注意到于心然身边站着个男人,而且是个身姿挺拔、英俊非凡的男人,洛阳城里文人墨客多少风流人物,竟也不及这位容姿出众,况且看着穿戴气质,家中定非富即贵。

    “心然妹妹,这位是?”另外一位萧夫人询问于心然。

    这于心然一时哽住,万万不能透露皇上的身份,她眉眼一展扯过皇帝的衣袖温婉道,“这位是我、我亲戚,路过洛阳特意来探望我。”

    言毕,始终沉默的男人眉头微蹙。

    “原来是亲戚啊!”一句平平淡淡的介绍之后,竟引来夫人热情的回应,随即又抛出许多问题来。

    “如此仪表堂堂,年方几何?家住何处?”

    “父母尚在?有家室否?”

    “心然,你的亲戚是也姓于,是你表兄?”

    这于心然头痛了,仰头看了看皇帝,他名讳是啥来?因为从未唤过所以想不起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似是看穿了她的难处,有礼有节沉声开口,“鄙人名元溪。”

    “不姓于,那边是心然妹妹的表哥了?”萧夫人道,她眼中满是欢喜,如同看丈母娘看女婿一般。

    “我是她丈夫。”男人又补充道。

    ?!!五个字,令于心然瞬间难以置信地别过眼死死盯着皇帝,他这是直接拆台啊!

    同时夫人们皆安静了下来,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