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呼吸不过咫尺,祝瑾安半蹲着,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看着沈怀铮胸前狰狞的伤口,她脸还红着,心却没方才跳得那么快了。

    祝瑾安睫毛微颤,死死地咬着嘴唇试图忍住眼泪。沈怀铮这伤完全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为什么重活一次,还是在给他添麻烦。

    缠好布,系了个死结后,祝瑾安站起身,快速地用手背一擦眼睛:“再多休息一日?”

    沈怀铮摇头,指着那手钏:“耽搁太久了。你也看得出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东西吧。”

    一个锦衣卫,竟因为找一个手钏而受伤,想也知道何其艰险了。

    “对不住,”祝瑾安越想越后怕,她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声音有藏不住的哽咽,“多谢你。”

    ……

    此后数日,祝瑾安都在担心沈怀铮的伤,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好在一行人平安地进了京。

    过了大明门,便换了顶软轿坐着。

    两边不再有行人、店铺,取而代之的是宫墙、空荡荡的石板路。

    一片肃杀、萧瑟。喘气声都没有,活像副棺材。

    还好有沈怀铮跟着。

    过了两道门,又换了轿。

    此时视野才宽阔起来,目之所及,也由砖墙换成了宫殿的飞檐斗拱。

    每过一道门,祝瑾安就感受到多一分的不安与压抑。

    回想从活过来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也许冥冥中有什么正在改变。她看向走在一旁的沈怀铮,有这个人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

    启祥宫内。

    皇帝一惊:“真又寻回一个?”

    张贵妃笑了笑:“也带去给太后看看吧。”

    “母后见了之前那个很是欢喜,这又来一个。”

    “皇爷不是派锦衣卫查了?这个定是真的。再说之前那人是韩王带回来的,料想也不会出错。”

    皇帝放下卷宗,笑着摇头:“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