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还有星星。”
窦章下意识抬头，看了好久后，问道：“哪有星星？”
“这里。”
窦章看过去，就对上了邹喻的眼睛，他一愣，傻傻地问道：“哪里？”
邹喻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看到了吗？”
窦章愣住，直直看着邹喻的眼睛，过了许久，他才仓皇挪开眼睛，局促地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但即便挪开视线，邹喻的眼睛还是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的有星星......
不由自主地，他把手搭在窗台，离邹喻的手很近，盯着一处地方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邹喻悄悄挪了下手，小拇指轻轻贴着，他紧张地绷着，见窦章似乎并不反感的样子，他才放松下来，自然地贴着。
窦章自然感受到了，仅仅只是小指相碰，但微弱的触觉却被无限放大，他的感观似乎都集中到那一小片相交的肌肤，痒痒的，麻麻的。
夜晚的风徐徐的，空气轻轻流淌，流过指尖，流过邹喻到达他的鼻尖，带来的除了夏夜的气息，还有邹喻沐浴露的味道，一时间他分不清为何要笑，是星星，还是邹喻的小机灵，又或者是，相碰的小指。
他压下嘴角，看着邹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笑。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澡。”
话音一落，他就抽身离开，小指的触感延迟式的消失，他微微蜷起手指，似是想要把感觉留住。
浴室的水还很热，他打湿头发，突然想起之前邹喻曾说他的洗发水很好闻，他挤出一点到手上，凑近闻闻，似乎确实很好闻，他勾起唇角，敛眸微微笑着，空气中还留有一点沐浴露的味道，他嗅了嗅，最后看向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找到一瓶沐浴露，他默默记下名字。
等他出来时，邹喻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走过去，邹喻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他站了会儿，问道：“老规矩？”
邹喻这会儿已经正常了，他从副人格那里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现在无颜面对窦章，他死死地低着头坐起来，语速极快地说道：“石头剪刀布。”
邹喻出了个剪刀，头也没抬，就说道：“我输了。”
窦章愣住，出布的那只手颤了颤，最后慢慢握拳，变成了石头。
看着邹喻躺下，窦章没有吹头发，拿起一本书走到窗口，任由晚风徐徐吹着，吹到头发快干了，腿也快站麻了，他才回到床上。
等头发干的时间，他什么也没想，但书也没看进去，一直停在第一页。
白炽灯已经因为熄灯灭掉了，只剩下廊灯亮着，黄黄的，暗暗的，却分外给人安全感，他闭上眼，久久没有睡意，他侧过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邹喻的背影。
邹喻似是已经睡着了，薄被被他蹬到一边，就连上衣也被他掀了起来，露出一小截腰，灯光给白皙的肌肤度了一层柔光，窦章侧过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困意在不知不觉中袭来。
窦章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和邹喻长得很像，但看起来痞痞的人，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另一个邹喻身上推，还一直念叨，过年了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