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聚会,实际也就是几个要好的朋友约在家里聊聊近况,玩些助兴的游戏。

    他们都特别熟络,显得自己更格格不入了。北檀端着蛋糕,看着关以韫和应向砚牵着手招呼客人,倒真像新婚夫妻一样,而他只能坐在角落里,阴暗地幻想用刀子插进情敌的手背再带着关以韫逃跑。

    但他不能。即使他们不久前如此亲密,但他毫不怀疑,如果打破这幅其乐融融的假象,关以韫只会喊他滚得远远的。

    北檀又吃了一口蛋糕,这一勺奶油多过了蛋糕胚,白色甜腻翻滚在舌尖,沾在嘴角。抬眼的时候恰好隔着几个人同关以韫对视,北檀抹掉奶油,再慢慢地伸出舌头,将指尖的白色舔舐干净。

    他笑了起来,像只野山精,又仿佛勾人的男狐狸。关以韫注视着他微微下垂的眼尾,一直弯着的嘴角沉了下来,她眯了眯眼,偏过头看向他。而应向砚恰好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的注意力有些分散,朝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就看到那恬不知耻的男小三又在勾引小韫,他手指紧了下。

    感觉到手被捏住,关以韫转过头,自己的竹马表面似乎没什么反应,但他多半是炸毛了。她用手指挠了下阿砚的掌心,他垂下头抿了抿唇,眼底有些不情不愿。恰好今天聚会也已接近尾声了,除却几个想要和北檀套近乎的人,大多数朋友都走了。关以韫牵着应向砚,示意他跟上自己,他虽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和她上了二楼。

    “北檀和小韫看上去很熟的样子,在什么时候悄悄成为朋友的?”

    周围的男男女女还在不停问着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主人公都悄悄溜了。北檀可是一直注视着那对鸳鸯,眼看他俩偷偷摸摸地上楼,他坐不住了。之前还顾忌是小韫的朋友收敛了本性,北檀现在干脆连回话都变得不耐烦,直接拨开人群,匆匆忙忙跟着上了二楼。

    就是那间卧房,依旧虚掩着房门,只是这一次他和那虚伪竹马的角色调换了。北檀站在门口,虽然里面声音很小,却如同烈火焚烧时木头纤维断裂的噼啪声,烫得他胸口很疼。

    “不要这样看我。”关以韫摸了摸应向砚的眼睛。他从小就开朗,眼里总是闪着星星,可以说和北檀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而现在他抱着自己的未婚妻坐在床上,却看上去有股莫名的忧愁。

    “不要想了。”关以韫知道自己的竹马在想什么,但她不愿意回答他。

    “低头。”她勾住应向砚的脖子,迫使他看着自己,两人的距离一下拉得好近,呼吸开始纠缠。

    “小韫,不是……”

    话音未落,唇舌纠缠。他似乎想要推开她,最后还是慢慢放弃了抵抗,松开的手搂住少女柔软的腰肢,甚至靠得更近了些加深这个吻。

    间或稍微分开喘口气,双唇又纠缠起来,他的手指揉乱了腰间的布料,在害怕什么一般紧紧搂住她,关以韫扣住竹马的发丝,扯得他吃痛,小狗似的咬了一口她的下唇,亮亮的唇彩被吞进少年口中。

    “小韫。”他抱住关以韫,把头埋在她肩部,动了动脑袋蹭蹭她:“小韫。”应向砚很不安,他只能不停重复着自己青梅的名字。关以韫反手拥抱他,顺着脊柱摸了摸,给炸毛的竹马顺顺毛。

    两人就这样静静呆了一会,应向砚抬头,捧起少女的脸。从订婚那次之后,关以韫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怔住了。

    “小韫,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的喜欢比他要多得多。”他又郑重地说了一遍,情话被说得像誓词,关以韫被逗乐了,笑着轻吻他的唇:“我知道。”

    “他能做的我也可以。”竹马在勾引人这块还是个雏,他带着关以韫探进自己衣服的动作十分青涩,还没走到一半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耳根都快烧起来。当了十几年的运动少年,这次为了喜欢的人献身还是有些不熟练,但他没空害羞,只想着赶快把那个狐狸精挤出他们的二人世界。

    关以韫却突然抽出了手。感觉到胸前空落落的,应向砚心头刚有些滚烫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他怕是因为小韫不满意他而感到挫败。他眼尾有些湿,心底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对那个插足的小三心怀怨怼,刚准备出门去给北檀下几个绊子,手就被拉住了。

    “我很开心。”应向砚看见自己的青梅眼里亮晶晶地,她笑着抱住了他:“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如果不关门,又会被什么变态偷看了,我不想让阿砚被看到。”少女带着呼吸的气音打在他的耳边,挠得应向砚心里发痒,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他垂着头消化着情绪,房门在背后被关上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