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刚用好了早膳,就见秋云进屋道:“主子,钟粹宫那边儿,荣嫔娘娘打发了人来送谢礼呢,说是多亏了您昨儿当机立断,将戴佳常在送了回去。”

    戴佳常在若真出了事儿,她那个主位娘娘绝对难逃干系。

    富察舜华丢下了手上藕荷色的衣料,笑道:“她客气了,不过随手为之,换了旁人,只要有余力,想也会伸一把手的。”

    丛双轻声道:“只是人家都送来了,总不能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那就回礼,正好,过几日便是腊八了,各宫总要互相赠礼的,把给钟粹宫的礼,加厚三分便是,她便知我领了她的情了。”

    “她虽有时爱掐尖了些,但性子素来是不错的,且她已是示好在先,以后,倒也可以多走动一番。”

    秋云微微福身,去了前殿回话。

    说罢,又是拿起了手上的衣料,细细打量着,“这个颜色样式都不错,叫人拿去给我做一身衣裳穿,还有那匹橙红色的。”

    “再从库房里拿出来三十两金子,珍珠宝石的也拿出去,打上两三套轻便的首饰,来日到了大节,赏一些有脸面的宫人。”

    丛双忙记在心中,又过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那腊八的节礼,就剩三日就是腊八了,那这两日要紧着打点出来呢!不然就赶不上了,奴婢这就去了。”

    富察舜华摆摆手,“去吧,等腊八那日顺带再给我名下的宫人,都每人赏两匹好料子几粒金瓜子,其余的,赏一把银瓜子便就是了,你们记得提前备好荷包。”

    秋云这时打发好了钟粹宫来人,刚进门,忙应了下来,笑着道:“说起来,是该去内务府再取一批荷包了,现在匣子里,零零散散的,就剩下十来个了。”

    富察舜华轻轻颔首,呷了口茶道:“这些日子,宫中上下忙乱,记得把她看好了,别叫她寻了空隙。”

    “她就是想要打开一道口子,哪也得是咱们放她的!”

    闻言,秋云面色一肃,“奴婢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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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粹宫,荣嫔懒懒地靠在次间的炕上,抱着个汤婆子,笑道:“她当真如此说的?”

    烟禾微微抿唇道;“奴婢没见到靖嫔的人,是她跟前的宫女回的话,人家是这么说的,奴婢便也这般听着就是了。”

    “应当不掺假的,靖嫔那性子,素日没什么争端,看着就和个包子一样,从不生事,无害的很,且谁都想去咬两口,但人家看着像软包子,可实际却是白玉做的,谁敢去咬,就等着把牙崩了吧。”

    烟禾闻言,不禁笑了出来。

    “您这比方,还真是有趣的很,但细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个理儿。”

    “像乌雅贵人,和长春宫那位,可不就是把牙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