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节过后,日子过得仍是飞快,一晃,二十几日过去了。

    这一日清晨,廖凡匆匆进了景阳门,就和丛双道:“快去和小主说,今晨丑时,翊坤宫那边,郭络罗庶妃便发动了,我瞧着许多主儿,都朝着那边儿去了。”

    丛双忙进去将此事告知。

    富察舜华痛苦扶额。

    翊坤宫在西六宫,她在东六宫,这意味着,她又要穿着花盆底走好长的路。

    现在还是清晨,要是傍晚还成,半夜就更好,像这个时间,连推脱的借口都没有。

    她认命起身,穿好鞋子,墨竹为她拿来水银镜照了照,见妆容都还在,头发整齐,便也就这样了。

    等到了翊坤宫,饶是有人撑着伞,她也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忙被人请到了明厅用茶,见过诸人。

    她刚刚落座,只听乌雅贵人语带笑意道:“妹妹可来的晚了,看看周围,只等着你一个了。”

    自打端阳节过后,二人之间的平静便被打破,这种事,时有发生。

    只不过宫中,这种景象多了去了,众人便也不以为意。

    富察舜华坐了下来,甩甩帕子,“乌雅贵人说笑了,我那景阳宫不比永和宫,有主位娘娘坐镇,消息灵便不说,位置离着翊坤宫也更近,自然来得晚了些。”

    她又淡淡道:“你这话,当真吓了我一跳,我还当今日是初一,是我脑子要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儿请安了呢,如此的话,自然是我的罪过了。”

    “真真是,我还当我脑子坏了呢,没成想,原来……不是我啊。”

    闻言,原本十分焦虑的宜嫔直接笑了出来,讥讽的目光直直射向乌雅贵人,丝毫不掩饰她眸中的冷意与幸灾乐祸。

    至于乌雅贵人,自是看懂了宜嫔的警告之意,因而闭了嘴,只是,眼神冷得能冻出冰碴子来。

    见状,宜嫔也熄了火,收回目光。

    若是平日里,她还乐得看一场好戏,再来个火上浇油。

    可是如今……

    就算是要放肆,也别在她的翊坤宫碍眼闹事儿!

    她妹妹正逢生死大关,她没这闲工夫看这些!

    一直从早晨坐到中午,许多人都坐得絮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