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江屿桥闻到了潮湿的味道，像雨水，又像是两人交握的手蕴满的温热的汗。
江屿桥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下一刻被猛地攥紧！
霍沉抬起眼，里面似乎有风暴流转。
好像自己只要说了一个“不”字，所产生的后果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炙热的体温扑面而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霍沉又靠近了些，伸出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勾起贴在额间的发丝，把它们撇向后面。做完这一切，他的手并没有放下，转而贴上了江屿桥的脸，“答应……嗯？”
微微扬起的尾音像钩子一样，江屿桥只觉得被霍沉擦过的皮肤异常灼热，一双莹润的猫儿眼被烫的泛起了水光，不由地缩了缩脖子，仿佛这样就可以拜托这种奇怪的状态。
真的……太奇怪了。他咬上了舌尖。
可下一秒，贴在脸颊侧的大手一路下滑，薄茧划过的时候微微刺痛，接着大拇指摁在了后颈皮上。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霍沉耐心地一遍遍哄着他。
比第一次更加直白，眼底的情意倾斜而出，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
江屿桥下意识想撇过脸避开，但脖子上搭着的手充满威胁性地捏了捏，立马僵直了身体，飞快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嘴里嘟囔着：“哪有你这样告白的……”
像是要把人活吞掉一样。
江屿桥的声音很小，但对于一直专注于他的霍沉来说听得一清二楚。
蓦然，一直被吊起的心松了一口气，霍沉松开垂在裤边的手，显然已经是汗淋淋一片。
他的气质骤然沉着下来，又变回了那个万事不惊的猎人，盯着浑然不觉的猎物，再次小心诱哄道：“答应……嗯？”
说着，江屿桥突然飞快地缩了缩脖子，一张脸变得通红，刚刚、刚刚……这么可以这样！
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稍纵即逝，但随之而来的酥麻之意像道闪电一样贯穿全身，他不自觉地抓紧了霍沉的袖口，压出几条深深的褶皱。
“你先把手拿开，”江屿桥垂着脑袋嘀嘀咕咕，“答应就是了。”
“声音大小了，说大声点，”霍沉比他高出半个头，此时却低下头来，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纠缠。
江屿桥眨了眨眼睛，眼边被他垂落的一缕碎发挠得发痒。
他哪里不知道霍沉是故意的，但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要有身为男朋友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