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实在是有点紧张了,尤其是在唐伊乐还想要大肆采购吃穿用品的情况下。

    各种调料酱料火锅底料,衣服鞋袜床单被套——她简直像个C碎了心的老母亲。

    冷毓川以前是连衣服都不让她给他买的。他自己的衣服不多,有一半旧的不行了,但都还是大牌,可见是当年家境不错的时候留下来的,剩下一半近几年的,就都是特别普通的基本款了。

    现在冷毓川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一是反正欠她的钱也还不清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二是她的热情令他实在是舍不得抵抗。

    这三个星期里,唐伊乐也开学了,时不时地还要去学校两趟,忙得不可开交。

    悲伤的情绪被她溺毙在忙碌的漩涡里,每天似乎都有做不完的事,压根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两个人也极有默契地只进行事务X的对话,好像都没有任何情绪似的。

    转眼就到了临行的前一晚。

    唐三宝在某米其林二星中餐厅定了包厢,把胡和田一家人也叫上了,给冷毓川践行。

    唐伊乐跟胡和田两个人聊个不停,一会儿说学校的八卦,一会儿又正经讨论阿维尼翁这个学期该演什么剧,唐三宝则跟夫妇俩聊古玩,聊生意,唯有正主冷毓川全程不怎么说话,垂着头默默吃菜,场面一度相当古怪。

    最后一道甜点杏仁露上来以后,胡和田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始唠叨,叮嘱冷毓川一个人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一日三餐得按时吃饭,不能熬夜,别cH0U烟,出门当心别被贼偷了,晚上睡觉锁好门窗,钱不够花一定要开口云云。

    冷毓川出神地盯着杏仁露,间或点一两下头,脾气很好的样子。

    饭后大家打了招呼就散了,并没表现出什么依依不舍来,仿佛就是很平常地聚了个餐。

    晚上回家冷毓川检查了一遍行李,把唐伊乐给他塞得满满当当的两个28寸旅行箱又整理了一番,备好第二天乘飞机要用的护照证件,再一次检查了别墅的自动报警系统和所有的水电开关,随即洗澡ShAnG,跟唐伊乐抱在一起进入梦乡。

    直到第二天在机场办完登机手续,两个人都没讲什么r0U麻煽情的告别话。

    唐伊乐特意给他买了公务舱的机票,叮嘱道:“飞机上要是冷的话记得戴上护膝啊,伤刚好,可不能受凉。”

    冷毓川“嗯”了一声。

    行李都托运了,他只背了个随身的小双肩包,一手牵着唐伊乐,往安检口走。

    唐伊乐还能笑得出来:“你看那个nV孩子哭的……咱们俩可不能Ga0得一副生离Si别的样子,g嘛呀,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过几个月我就去找你玩儿,日子过得很快的,一眨眼我就毕业放假了。”

    冷毓川还是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安检处人cHa0汹涌,排着长队,但公务舱的两个入口队伍很短。

    冷毓川看了看前面零星的几个人,又看了看时间,突然拉着她掉头往外走。

    唐伊乐惊了,边跟着他一路小跑,边紧张地问:“你g什么?行李都托运了……要去哪儿?不上飞机了吗?”

    冷毓川在她问出更多问题之前,一把推开一间母婴室的门,把她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