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风袭来,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啊啾!”

    魏袭宁揉了揉鼻尖,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外头下着淅淅沥沥小雨。

    廊下小丫鬟们闲来无事打打闹闹,倏然见了她,立即缩着脑袋,犹如惊弓之鸟。

    若是以往,魏袭宁一定呵斥。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

    “姑娘,长公主已经备好马车准备去楚家,您身子骨刚好,见了风,长公主又该心疼了。”

    红锦拿着披肩追来,急急忙忙拦下魏袭宁。

    魏袭宁深吸口气,一开口嗓子疼的厉害:“快拦......咳咳!”

    前几日魏袭宁自寻短见,跳了河,实际是逼着裳桦长公主妥协,帮她退了楚家的婚事。

    从她记事起,就有这门婚事的存在。

    十几年前楚家是功勋之家,百年望族,随着楚老将军的病逝,楚大爷连连办了几件错事后,楚家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楚家子孙大多挂了个虚职,极少有出挑的后辈。

    可魏袭宁知晓,再过两年楚家风头更盛从前。

    楚家嫡孙楚珩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入了军,不声不响打了翻身仗,得圣宠,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替皇帝开疆扩土,扬国威,手握二十万兵权一身战功归来。

    想着上辈子楚珩看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宛若置身寒潭。

    不怪楚珩记恨,都是她自个儿作的。

    哭着闹着要退了婚事,气的楚夫人犯了旧疾,熬了两个月就撒手人寰。

    那时楚珩还在战场厮杀,再归来母子骤然阴阳相隔,虽不是她亲手杀人,但也是因她而起。

    魏袭宁摸了摸嗓子,不顾一切嫁给了明王世子,到头来一杯毒酒灌入喉断了性命。

    可不就是报应?

    “姑娘?”红锦轻抚魏袭宁后背。

    魏袭宁拂开,顾不得嗓子疼,手提着裙加快了脚步,赶往凝芝园。

    凝芝园,裳桦长公主的寝院,和魏家仅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