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靖提起宫主,那女人面色一变,撕下了方才虚伪的假面,冷哼道:“哼,我无极宫如何行事,还用不着云靖你个老匹夫来指手画脚!无极宫所属,退!”

    无极宫的人顿时四散退去,不过片刻便没了踪迹,云山派的人这才来到受伤的两人面前。

    “师兄!你怎么样了!”云天月见燕空流浑身是血,当即扑过去想查看燕空流的伤势,见燕空流身上尽是被刀剑划伤的伤口,她眼泪霎时扑簌簌地便往下掉。

    燕空流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木然地抱着怀中的君砚,跪到云靖面前磕头,哽咽道:“师父,求您救救她,她是为了徒儿受的伤,求师父救救她吧……”

    “堂堂七尺男儿,竟如此没出息。”见徒弟竟然跟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云靖呵斥了一声,又蹲下身,飞快在君砚身上的各处穴道点了几下。

    他仔细察看了中箭的位置,眉头微皱,神色凝重,“这位姑娘伤在左胸处,怕是有些不妙,以无极宫的行事作风来看,只怕这箭上还淬了毒,若当真如此,只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先把她带回门派医治。”

    燕空流顾不得伤怀,连忙抱着昏迷的君砚起身,跟着云靖回云山派。

    原本云天月见他体力不支,想给他搭把手,却被燕空流拒绝,他固执地一个人抱着君砚。

    回到云山派后,云靖请门派的大夫帮她医治。

    万幸的是那支箭并未淬毒,又射偏了些,未伤及心脏,只是把箭拔出来有些费劲。

    “我现在要给这位姑娘拔箭,请各位暂时回避吧。”那大夫在君砚的各处穴位都插上银针,随后对几人拱手道。

    “不,我要在这里陪她!”燕空流紧紧盯着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君砚,不看到她平安无事,他无法安下心来。

    “这……场面有些血腥,各位还是到外间等候吧。”大夫迟疑地劝道。

    云靖和云天月等人都移步到外面等候,唯独燕空流一动不动,大夫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去了。

    两个药童分别按住君砚的头和脚,以防在拔箭是她胡乱挣扎。

    那大夫抓住箭外面的部分,屏息凝神,用力向外一拔,动作迅速有力。

    “啊——”原本已经昏迷的君砚此时发出痛叫,大量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大夫和两名药童身上都溅了不少血,整个床榻帷帐被血色浸染。

    燕空流站得并不远,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又混着泪滑落,他想他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忘怀这一刻。

    大夫帮君砚止住血后,又上药包扎,足足医治了两个时辰,才把君砚从鬼门关拉回来。

    燕空流一直守在君砚的床前,君砚为他挡箭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能让她义无反顾地挡在他身前。

    他不敢擅作主张地将君砚的行为理解为爱,他也不知道君砚是不是喜欢上他,可他在那天过后,一颗心却是全都系在了她身上。

    燕空流总觉得,他们或许是在前世就已经认识了。否则为什么自打第一眼见她,他便觉得她格外不同。

    君砚养伤期间,燕空流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但凡有关她的事,都由他一手包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