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灯破开夜色沉淀雾霭,在中央大街上疾驰而过。

    车里激烈的摇滚乐震耳欲聋,贺澜宇坐在后座看文件,对漫在耳边的音效无动于衷。坐在前排的郑嘉舟打着拍子开车,身上明明穿着规整的铅灰色西服,却仍旧遮不住他桀骜不羁的灵魂。

    “贺大少,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晚啊,十点的飞机现在都九点了,赶到飞机场还要过安检呢。”

    郑嘉舟透过后视镜眯了一眼后排视周围无一物的大佬:“欸,你不会是舍不得白汐吧!哈哈哈,一定是!”

    听见白汐名字的贺澜宇翻文件的手顿了下。

    “我说啊贺大佬,你就是有福,能娶到那么个尤物,长得跟个祸害似的就不提了,还天生白兔红,一碰”察觉到后视镜里贺澜宇阴沉的目光,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郑嘉舟咧嘴讪讪的笑了笑,立即收了声。没办法,尽管他从小牛逼到大,军营商战遍地走,在贺澜宇面仍旧是个弟弟。

    贺澜宇合上了文件闭着眼养神。

    “行行行哥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不该提白汐,怪我嘴欠!”

    郑嘉舟没心没肺的笑,其实他真不是有心哪壶不开提哪壶,主要是白汐太他妈勾人了,从小时候郑嘉舟见过白汐便没有忘怀过,后来得知他身体病症,更是兴奋如狗,毕竟像白汐那样敏感的人可是千年一遇,想想将他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体验。

    不过,他也就只敢想想,兄弟的人他绝不会碰。

    但他还是好奇,特别好奇:“欸贺大少,咱们做兄弟这么多年了,部队一个营的,商战同仇敌忾,你指哪我打哪,兄弟中咱两最亲,包括这回海外公司出事你都只带我一个人去,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就是星城扛把子啊。”

    “说明我就不该懒得叫别人。”贺澜宇靠着椅背无情冷淡。

    “得得得,你最牛逼,我不提了行了吧。”郑嘉舟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色又道:“你说海外这事是谁干的啊,居然敢在咱们背后放冷枪,可真是活腻了。”

    看到贺澜宇微蹙的眉头,郑嘉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不知道吗?掏空海外公司、打听白家企业、陷害公司高层、军营部分换血……这一桩桩一件件很明显都是冲贺家来的啊。”

    似想到了什么,郑嘉舟打了一个冷颤:“卧槽,你不觉得这事和小时候白家出事前很像吗?当初白家也是这样一步步被人掏空,生生把白家老爷子气病,然后……”

    “……行吧,怪我过分想象了。”从后视镜对上贺澜宇跟看大傻子似的目光,郑嘉舟自我感觉良好的笑了笑,顿了顿后吞吞吐吐的问道:“阿宸最近还好吗?”

    “还那样。”

    “……唉,我是真的欣赏他啊,他身上的那股血性简直跟你当初一模一样。杀伐果断能文能武,吃得了苦受得了罪,只可惜贺家已经有你了。哎,不提了不提了!”

    在郑嘉舟碎碎叨叨中贺澜宇重新阖上了眼。

    空调的冷风吹过,他仍感觉有点热,揪开了领带,温热的触感滑过皮肤,贺澜宇突然想起了白汐刚刚搂着他的一幕。

    软绵绵的白汐窝在他的身下,勾缠着他学猫叫,说是他的小野猫,会一直一直陪着他,无论自己想对他做什么……

    夏日逐渐淡去,紧抓着夏天尾巴的秋爽吹着料峭的秋风赶来,路边金黄的树叶打着旋的飘落。舞蹈室内,白汐坐在地上休息,不远处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舞者。

    芭蕾王子比赛即将来临,在贺澜宇不在的这段时间白汐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鹰晚,没天没夜的练舞练舞还是练舞。